230.憶舊[第1頁/共4頁]
“因為感覺我成不了大事,以是,你才審時度勢,轉而投奔了楊小巧?沈至公子真是識時務者為豪傑!”楊瓊嘲笑道,“你曾經決計靠近我,奉迎我,利誘我,又是為了甚麼呢?這五年來,我在擎雲山上思前想後,我不知本身到底做了甚麼事,竟讓你如此恨我!你不但叛變我,構陷我,還對我趕儘撲滅,恨不得把我逼成孤家寡人。”
不知過了幾個日夜,這一日,楊瓊在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撫摩他的臉頰,那人的手指皙長,舉止間有如有若無的暗香襲來,行動輕柔,如同在碰觸無上珍寶,指尖流連處帶著些許的癡迷。
沈碧秋的唇角銜著篤定的淺笑,他環顧四周,道:“這位便是少夫人了。少夫人的眼睛看不見,你們今後可要謹慎服侍著,不得有失。”
沈碧秋對何晏之笑道:“晏之,你我既然兄弟相稱,何必客氣?”他握著楊瓊的手,眼底有無窮柔情,“晏之,這位是我的娘子,算來也是你的嫂嫂,過來行個禮罷。”
沈碧秋收回一聲輕柔的笑,他的聲音極其好聽,如同上等的瓷器與金屬碰撞收回的金玉之聲。這讓楊瓊冇法按捺地回想起很多年前,他與沈碧秋一起在庭前和歌時的怦然心動,但是,此時現在,如許的笑聲卻分外叫人毛骨悚然。
楊瓊倒冇有立即發作,隻是沉著臉將長劍甩給何晏之:“你且先耍耍看,學會了多少便使多少。”
他細心揣摩,推測沈碧秋是想以此來摧毀他的心智,讓他完整崩潰。先是失明,然後內力儘失,然後筋骨儘毀,最後意誌消磨,真正成為一個廢人。
沈碧秋一邊親吻,一邊低喃道:“子修,你當年向我自薦床笫時是多麼青澀?你莫非忘了,你說你對我情難自禁,倘若我實在冇法接管男人,你甘心雌伏?初度時你疼成阿誰模樣,流了那麼多血,卻一聲不吭,實在惹人垂憐。”他的手分開楊瓊的雙腿,摸到了那處,輕柔撫弄,“這些年來,我老是夢見你在我身下宛轉承歡的模樣。子修,我又怎捨得你死呢?”
何晏之內心天然明白他的話外之音。自從那日他擅闖禁地見到楊瓊以來,這位本來溫文爾雅的少莊主便不在本身麵前假裝粉飾,但還是對他噓寒問暖、體貼備至,彷彿真的將本身當作了兄弟普通。偶然,何晏之不免有些猜疑,沈碧秋到底想從本身身上獲得甚麼呢?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慮。
楊瓊閉目屏息,紋絲不動,彷彿泥塑木雕普通,口中卻嗬嗬冷嘲笑道:“沈碧秋,何必自作多情呢?你同我早已割袍斷義,連朋友都談不上,又何來甚麼交誼?我早就推測會有本日,現在落到了你們手上,是殺是剮,悉聽尊便罷!”
沈碧秋道:“晏之經驗的是。但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矣。至於甚麼世俗流言,我已全不放在心上。”他攬住楊瓊的腰,“我既然娶他為妻,天然是要白首不相離。何況我二人本就是兩情相悅。”見何晏之道神采更加得丟臉,沈碧秋的臉上暴露了模糊的稱心的淺笑,“現在有戀人終立室屬,晏之莫非不為我歡暢嗎?”
貳內心悄悄稱奇,不由得想道,若論及武功,阿誰沈碧秋隻怕毫不是楊瓊的敵手。卻不知楊瓊到底看上了阿誰姓沈的甚麼,竟癡情到找一個替人養在身邊聊以安慰。如此看來,楊瓊是甚為不幸,而他何晏之更是不幸中的不幸,和楊瓊相配,倒也勉強算是同病相憐,一樣悲傷,兩種閒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