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血咒[第1頁/共3頁]
何晏之點點頭,蕭北遊的語氣涼涼的:“你身上有我師兄的三成內力,天然會遭到我血咒的影響。”他冷哼了一聲,嘖嘖道,“伶人便是伶人,哄哄人就是有一套手腕。師兄可真捨得,彆人是令媛買一笑,他倒是連身家性命都送出去了。”說罷,不屑地轉過身,循著那一灣血跡向前走去。
三人才走出暗室,蕭北遊卻俄然停下了腳步,緊皺著雙眉地站在隧道的中心,他的神情有些莊嚴,轉過身對何晏之伸脫手,沉聲道:“可有刀劍?”
何晏之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不住喘氣,此番已耗儘了他大半的內力,一時候氣血不接,丹田處被壓抑住的寒毒又在蠢蠢欲動,他滿身高低冷徹心扉,連骨骼都收回咯咯的聲響,痛得說不出話來。
謝婉芝的身上血已垂垂止了,隻是她之前已經身中劇毒,現在又受了極重的外傷,精力更加不濟。她低垂著頭,極其遲緩地說道:“走坤位,麵朝坎、巽,如如不動。”
何晏之不知何意,亦未幾問,隻是俯下身,從靴子裡抽出隨身佩帶的匕首,遞給蕭北遊。他猜疑地看著對方,隻見蕭北遊將匕首在本身的手腕處劃開了一道口兒,殷紅的血流了下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蕭北遊的口中唸唸有詞,何晏之隻感覺渾身一震,丹田處竟翻滾起陣陣熾熱之感,渾身氣血流轉不止,胸口的煩惡之感更甚,而因寒毒激發的劇痛卻垂垂緩了下來。
謝婉芝亦按住蕭北遊的手腕:“蕭護法稍安勿躁,眼下的景象,當思如何出險,再圖如何救皇宗子為要。”
蕭北遊卻彷彿並不承情,隻是盤跚著走到何晏之的身側,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竟將何晏之整小我提起,恨聲道:“你用了甚麼把戲,竟哄了師兄將三成內力傳給了你?”
何晏之向來曉得蕭北遊視他如眼中釘、肉中刺,這些冷嘲熱諷的話他早聽得起繭子了,並不放在心上。隻是,他本日才曉得,那三層內力於楊瓊而言,非同小可,一時候,不免有些錯愕,連神情都恍忽起來。
蕭北遊會心,單腳跳到了左邊一丈以外處,又指著何晏之道:“你扶住謝大人,不準動。”但是,碎石卻仍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何晏之急道:“你莫要搞錯吧?眼睜睜等著被砸死,也不能躲?”
蕭北遊的神情有些遊移,斂眉不語,終究緩緩鬆開了手。何晏之寂然委地,滿身不住顫抖,連牙關都在顫抖。蕭北遊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輕視地冷哼一聲,轉而向謝婉芝躬身見禮:“謝大人所言甚是,是蕭某莽撞了。”他一貫桀驁不馴,唯獨隻聽楊瓊一人的話,但是劈麵前這位江南司政使大人卻夙來恭敬有禮,也算是可貴的了。
而地上的那灘血卻彷彿活了起來,竟如遭到了指引普通,蜿蜒著向前流去。謝婉芝麵露奇色,道:“莫非,這便是烈火教的血咒?”
蕭北遊隻是極其莊嚴地看著火線模糊的亮光,抬高了聲音,幾近是哽咽般地說道:“在那邊……”他捂住本身的胸口,那邊有血緩緩排泄,“我體內的血咒在躁動……師兄在那邊……”
蕭北遊身上的鐵鏈既除,如同困龍入水。他身上充滿交叉的傷痕,多是劃肉取血留下的傷口。幸而楚天闊做藥人,為求取最好的藥效,不過每日煉血試毒罷了,並未真正傷及他的筋骨。蕭北遊乍然脫困,踉踉蹌蹌在原地踏了幾步,高大的身形很有些行走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