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刺殺[第1頁/共3頁]
曾文傑一頓,緩緩道:“便殺了吧。給她一個痛快便好。”他還是背對著沈碧秋,“她的頭顱,我要拿去祭奠祖父。”
園中近百人齊齊站起家來,無不喝采。沈碧秋朝兩旁的兩個大漢使了個眼色,兩人將葉雲舒從石柱上解了下來,摁倒在地上。群情激憤,無不立即想將地上的女子千刀萬剮,現在,這些江湖豪客將心中對朝廷的不滿和仇恨都展漏無疑。沈碧秋含笑著站在一側,眼下產生的統統都在他的算計當中,他寂靜了半晌,正要表示脫手,此起彼伏的鼓譟聲中卻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少莊主。”
沈碧秋躬身施了一禮:“服從。”言畢,走到葉雲舒麵前,回身對世人道:“奉盟主之命,將殛斃曾老先生的凶手梟首示眾,以慰亡靈。”
曾文傑一怔,迷惑地看著沈碧秋,道:“沈兄,這位莫非就是謝婉芝的書記官?”
沈碧秋道:“你這是做甚麼?”
采芩幽幽說道:“奉您的命,將孤葉劍呈上。”
曾文傑不由得一愣,世人手中的兵刃也是一滯。沈碧秋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極力大聲喝道:“大師莫要被著女人的言辭所惑而讓她逃脫!葉雲舒不死,必留後患!”
葉雲舒一向都木然地半跪在地上,現在卻緩緩抬開端,蓬亂的頭髮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龐,眼神倒是板滯而晦澀。曾文傑緊緊盯著她,很久,道:“沈兄,你想如何措置她?”
坐在前排的一個老者聽了不由得冷哼道:“清帝當年兼併南陳,曾承諾由我們四族坐鎮江南,世襲而治,聽調不聽宣,猶勝無冕之王。成果,楊家那些個流寇以後,還真端起了天子的架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置四族於死地!還調派甚麼狗/屁的江南司政史,想想豆割江南的權勢。實在讓人忍無可忍!”說罷,將柺杖在地上敲得篤篤直響。
人群當中不發喝采之聲。沈碧秋微微一笑,道:“鬱前輩說的極是。謝婉芝一死,朝廷迫不及待地將汙水潑給我們,約莫是想尋機將我們四族顛覆。”
沈碧秋道:“不必了。”他一皺眉,“楚天闊呢?孤葉劍不是在他那邊麼?”
沈碧秋點點頭:“當日謝婉芝從沈園挾持我父親逃脫以後,不知去處。最後,官兵在後山發明瞭她的屍首,清廷竟誣我江南各派□□,傷害朝廷命官。”
但是沈碧秋的話音未落,葉雲舒已尋著間隙,攬過采芩飛身躍過人群,逾牆而去。
在世人的竊保私語當中,一個蓬頭垢麵的青衣女子被拖了上來。她低垂著頭,混亂的長髮搭在肩上,身上衣不蔽體,儘是凝固的血漬,明顯是受了很重的酷刑。兩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將她架在台前的石柱上,用鎖鏈纏縛住,才分開兩側站立,手中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鬼頭刀。
沈碧秋道:“不錯。謝婉芝想挑起我們的紛爭久矣。”他指著綁在石柱上葉雲舒,“此人乃是謝婉芝的親信,最為善於利用三寸長的短刃,江湖上稱之為孤葉劍。曾老先生梗嗓的致命之傷便是孤葉劍的奪命伎倆。她是我們在曾府的後山所擒,當時身上還穿戴血衣,她本身也早已承認,是她親手殺了曾老先生。”
曾文傑雙眉深鎖,喃喃道:“莫非我祖父之死,亦是一個圈套?”
他身邊的一個長鬚清臒的中年男人亦撚鬚道:“若要說道權貴清流之門,鐘鳴鼎食之家,我們四族高傲宋年間就是第一流的王謝。現在卻要服從於那些出世草澤的匪賊徒寇以後,正因為我們一再讓步,纔有本日退無可退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