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邪功[第1頁/共4頁]
段從嘉搖了點頭:“此言差矣。我母親不過是應了天時天時人和,南陳本就積弱,又受製於幾大世家,即便不是滅在楊諾的手裡,也會滅在楊朗、楊姿,或者楊希夷的手裡。”他看了一眼楊瓊,“就如同歐陽氏一族,固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終有日薄西山的那一天。
楊瓊抬起下頜,冷冷打斷了他的話:“聽足下這麼說,莫非是要替本身的先人鳴不平麼?”他不住嘲笑,“向來天下逐鹿,能者居之。且非論關中四傑的存亡功過,終究安定中原,驅除韃虜的倒是我楊家的先祖!這個天下終究亦是楊家的天下!”
楊瓊沉吟道:“據史載,江東段郎的祖父段懷仁乃前宋太傅,號淨水先生,位列三公。其父右騎將軍段介安初創清社,尚長安公主趙媛,生子段景儀。段介安與我朝太/祖並稱關中四傑,同大清有莫大的淵源。段氏因清社一案被權相陳靖威誅族,激起世人義憤。淨水先生的弟子劉向天結天下清社士子之力聲討權奸,關中第一大派淨水幫因勢而起,便是赤騎叛逆。隻是,未曾想到段景儀竟然也是烈火教弟子,真是叫人驚奇了。”
“在渤海這些年,她用心修煉,從歐陽麗華的武功招式中自創了一門邪功,便是血衣神功。這門工夫至陰至毒,必須以人血為餌,以毒物為飼。她便佯裝心疾,稱須以人血續命。赫連天哲迷戀她的美色,不疑有他,日日取死囚之血扶養我母親。
段從嘉放下酒盞,輕歎了一聲:“這個世上曉得此心法的,現在,唯有一人罷了。”他的目光看向身後緊閉的房門,淡淡說道,“你們兩個小娃娃放心,阿芒既然留你們下來,想必是要將無形無相心法傳授於你們。”
何晏之暗想這老者身懷異香,確切非常人所能及,他又想到此人與赫連一族的乾係,心中便更加獵奇,因而開口問道:“前輩說血衣神功是極其邪門的工夫,但不知此中到底有何玄機?而玉虛宮的絕學又怎會變成了血衣神功?”
段從嘉道:“你師父的這門工夫是從他祖父蕭疏星那邊傳下來的。蕭疏星本是歐陽麗華的門徒,是自幼跟在阿芒身邊的近侍,厥後才拜在百裡追雲麾下。血咒之術,便是他化用了歐陽氏的心法,對血衣神功的反噬停止禁止。蕭疏星夙來標榜仁義,那裡會把他叛變舊主、盜取掌教之位的舊事公佈於衆?天然是對本身的子孫也有所坦白了。不過,”他嘲笑了一聲,“本就是險惡的工夫,再如何裝點,也不過是盛開在枯骨上的一朵險惡之花罷了。”
“百裡追雲與我父親結婚以後,更是變本加厲,要我父親對她昂首稱臣、忠心不二。她最喜製毒,在江湖上有毒姬的名號,還風俗於拿活人試毒,我父親苦口婆心勸她,卻毫無半點用處。她夙來我行我素,唯我獨尊,那裡會把丈夫的話放在眼裡?二人漸行漸遠,終成怨偶。我母親對本身敗在歐陽麗華的劍下深覺得恥,為了逼迫師父百裡崢傳授她無形無相心法,便在他的茶中下了毒。”
“百裡追雲一向對本身被陳深和歐陽麗華逐出南陳之事耿耿於懷。她用心抨擊,日日蠱動赫連天哲與大清締盟,毀滅南陳。南陳與渤海,中間隔著大清,本是風馬牛不相及也。赫連天哲亦無南下牧馬之心,隻是不時騷擾大清邊關,擄掠一些金銀錢帛罷了,但是,禁不住百裡追雲的枕邊風,畢竟是動了心。當時的清帝,太宗楊諾早有兼併南陳的籌算,不過顧忌北有渤海郡國,南征會使北疆不靖,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赫連氏主動締盟,的確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