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 :塞外牧歌[第3頁/共4頁]
然後她順著河道聲,漸漸走遠。
對,就是無私。
還來不及思慮這幾個奇形怪狀的人影會如何顛覆穿越以後我辛苦建立的天下觀,他們已經被父親聘請留下,給幾個哥哥傳授技藝,這個臨時不管,歸正我隻呆呆地看著麵前阿誰傻乎乎,被阿爸嘉獎得不知如何應對,隻呆呆地答道“豹子要吃人”的正太版郭靖,然後冷靜地檢驗,單獨帶著兒子在草原餬口的漢人女子,之前的確有傳聞過的,為甚麼我會遺漏這麼較著的提示呢?
陽光。
阿媽有些老了,細紋爬上了她的額頭,卻讓她更加嚴肅,爬上了她的眼角,卻讓她的笑容更加慈愛。哥哥們都大了,跨上了戰馬,舉起了刀箭,隻要我還能享用被阿媽抱在懷裡的特權,就連最小的哥哥拖雷,方纔六歲的他也隻能忍住戀慕的眼神,故作固執地回絕母親的度量,挺直腰板與同齡的孩子在泥水裡摔打滾爬,把額角的傷疤當作懦夫的勳章。
河邊躺著一個女子,披垂的黑髮,襤褸灰白的長衫上到處血汙。
這是淩晨的第一縷陽光,阿媽每次搭起蒙古包,都會把門開在東方,就是為了驅逐這從太陽核聚變中收回的電磁波,經曆八分半的冗長路程,達到草原的這一刻。
我隻喜好悄悄坐在媽媽姐姐身邊看她們純熟的勞作,在氣候風涼陽光不那麼激烈的時候,會走得稍遠一點,單獨坐在草坡上呆望天涯,直到炊煙飄起纔在饑餓的差遣下,重新回到人群。
不,我做不到!
總有一天,我也要嫁給一個父親一樣勇猛善戰的的懦夫,然後像母親一樣,辦理打劫來的戰利品,此中包含奪來的女人,我要讓她們昂首順服,共同勞作,然後,以太陽般的慈愛,撫養成群的後代。
他的頭蓋骨上有五個血洞。
阿媽很忙,不能抱我的時候就把我交給三姐姐,她叫阿喇海彆吉,我曉得,她是今後的監國公主,在父兄四周交戰時舉掌糧草,現在的她,和順溫馨,娟秀的眉宇透著睿智嚴肅,我從不敢惹她活力,隻是乖乖地坐在一旁,看她鞣皮子,縫衣服,擠馬奶,蒸奶酒,拿木杵攪拌鍋裡的酸奶,用燒飯後的餘火漸漸熬成奶渣,再壓成小餅,用繩索穿起來晾成奶乾。
薩滿教是很風趣的原始宗教,薩儘是人與神相同的媒介,通神後,神會答覆各種希奇古怪的題目,大到來歲的雨水,戰役的凶吉,小到牛羊的產崽,孩子的取名。薩滿凡是還是部落裡最多纔多藝的歌舞家,最浪漫的墨客,最高超的大夫,最傑出的星象家,有一些老薩滿,還要兼任成為最睿智的預言家,最雄辯的政治家和交際家。
但是,回絕著這統統的那顆心,到底想要甚麼,我卻不曉得。偶然我會俄然想去做一個遊俠,讓驕陽曬乾我的淚水,讓風砂吹皺我的嘴唇,最後在大雪中安葬凍僵的軀殼,讓豺狼螻蟻吞噬我的殘骸,或許在迴歸大地之前,我能夠成為草原上的傳奇。或許我的心實在甚麼都不想要,隻是在純真地回絕這運氣安排給我的統統,彷彿隻要在這回絕中,才氣找到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