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傾訴[第3頁/共4頁]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

竇漪房提裙抬步，款款入內；巧珠跟在背麵，意欲跟從，卻被曲娘側身上前給擋了下來。

小小配房，安排相稱冷僻，四周白幔高掛，圍成一圈的白燭燃亮了整間配房。對比外頭淒清的燈火，這裡的亮光讓人忽地有點不適。暗香陣陣，嫋嫋升起，正中心的案桌上擺放著兩塊長生靈牌，擺佈各擺了幾件小衣玩具，想必是祭奠劉苾和劉苅之用的。

不知怎的，她總感覺徹夜心亂如麻，心境不靈，莫非是因為鳳棲殿中詭異陰沉而形成的錯覺？未央宮、長樂宮、鳳棲殿、奠祭堂……長安和代國宮殿各處風景在麵前重堆疊疊，心境交叉難安！

竇漪房神采一變，俄然想起梅子鳶曾經說過的話，三娘早就思疑慎夢雨下藥一事，受害人呂氏實在早知內幕，並且將計就計、以苦肉計贏取了代王的顧恤。小手微微發顫，不自發的攥緊衣領，的確不敢信賴呂姝所說的話。

曲娘領著竇漪房和巧珠，穿過清幽無人的天井，一向來到位於後院的小配房前才停下了腳步。

“我捉著父親的手，左一句右一句地扣問著宮裡的環境，表情既嚴峻又鎮靜。母親在旁偷盜諷刺，笑我比家裡的鶯雀還要吵；我嘟著嘴撒嬌回話，雀躍得蹦蹦跳，就像現在你身邊的梅子鳶一樣。”呂姝頓了頓，悄悄地歎了一聲：“很驚奇吧，本來我也曾如許活潑奸刁過。”

“王妃娘娘請以身材為重，切防思慮過深，孕胎有損。”竇漪房溫聲相勸。

“我覺得慎夢雨得寵了，殿下便會愛寵於我，哪知你竟在此時呈現了！”呂姝眸光一冷，雙目迸收回狠厲之色，“我花經心機，乃至連本身的孩兒都不吝操縱，卻因為你的呈現讓統統寂然敗去！”

竇漪房握住巧珠冰冷的小手，和順地安撫道：“彆怕，有我呢。”巧珠靈巧地點點頭，亦步亦趨，快步跟上。

曲娘沉默不語，持續緩緩前行。

呂姝戚然淚下，是悔也是恨！

竇漪房點點頭，回身入內；咿呀一聲，曲娘已把房門關上。

竇漪房心頭一酸，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王妃娘娘身心俱傷，兼之有孕數月，曲娘你要多加照顧才行。”

巧珠往擺佈看了一眼，“鳳棲殿的宮奴和保護呢？”一起走來，他們隻遇了幾個宮奴和保護，人數少得有點奇特。鳳棲殿到底是代王妃的住處，服侍的人就這麼少嗎？

“但是……”巧珠扁扁嘴，神采很不甘心。

“皇姑母看出了我的謹慎思，遂向高祖天子請婚，陛下仁慈恩德，立即承諾，下旨賜婚！我歡暢得不能自已，婚服、鳳冠、繡品全不假手於人，親身和少府的奉常細心跟進、一一安排，連婚儀的鳳冠也足足改了好幾次纔對勁。

呂姝伸脫手，在案桌上拿起一隻小金鈿，款式高雅，做工邃密，明顯是為年青女子打造的。她笑了笑，當年欣喜的表情驀地浮上心頭，“他的目光一貫很好，這麼簡樸的東西也有體例讓工匠做得如此邃密，讓我一度覺得他或許是至心接管這段姻緣的。”

“那……這裡又是甚麼處所？”巧珠再問。

四周白燭燃燒，氛圍中持續飄來一絲絲香氣，自從踏入房間以後，竇漪房便感覺呼吸加快，胎動較著，手腳漸生有力。她原覺得這是因為聽著呂姝所言之故，細心一想，卻不儘然，如許的反應像極了關海縣中呼延驁在燈油中下迷藥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