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遺子[第2頁/共3頁]

惠帝拂袖抬步，第一時候衝到呂後身邊，低頭一看，手腕上的傷口既深又長，不丟臉出，動手的時候手勁有多重。龍顏頓時勃然大怒，把頭一回，對常滿怒斥道：“你這個主子是如何辦事的？！太後受了這麼重的傷，如何就置於一角，不加理睬！莫非宮裡的太醫就隻要這裡的幾個？！”

惠帝啟唇再言，語氣遲緩而果斷：“對錯成空，恩仇隨風，趙幽王和他的王妃呂氏雙雙薨逝，膝下無子無女，莫非連這點無辜的血脈都不能留以善終嗎？朕欲以仁治天下，豈料運氣作弄，萬般皆是命，雙手沾血，連累宗親，陰德已損。若連一個嬰孩都不放過的話，朕將有何顏麵立信於天下？！”

齊霖扭頭一看，一貫斯文溫潤的神采驀地大變，喝道：“救人要緊，你們還等甚麼？！”

齊霖為她敷了藥，重新換上新繃帶，呂後的環境也便垂垂好了起來。亂了大半個早晨，統統終究略微安寧了下來。小小的地牢裡，隻要嬰孩細弱的哭聲在迴旋……

齊霖讓許太醫留在地牢裡，和秦嬤嬤一起守在清蓮的身邊。這幾天是關頭的時候，他們必須時候守在妊婦的身邊，謹防再有甚麼突發環境的產生。折騰了這麼長的時候，清蓮的體力已經耗儘，沉重的眼皮張合幾下，終究累極入眠。齊霖和田太醫抱著倚玉的孩子，緊隨常滿以後從密道走了出來。搖擺的燭光下，早產衰弱的嬰孩顯得格外脆弱，雙目緊閉，連呼吸都幾近微不成聞。

“把孩子拿到本宮這兒看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呂後就算對待一個剛出世就短命嬰孩也是如此！

呂後嚥下一口唾沫，稍放心神，眼睛裡的利光還是淩厲，“嫡子出世就差最後一步，本宮毫不能讓事情在這關頭的一刻毀於一旦。”

惠帝的心揪成一團，“母後，您這是何必呢？”

接著，齊霖捉緊時候，回身跑到呂後跟前，僅對惠帝點頭施禮便從速為呂掉隊行醫治。“娘娘、陛下，存候心，統統就交給齊霖就好！”一邊說，一邊謹慎翼翼地拉開緊綁的棉布，細心又謹慎地措置呂後的傷口。與清蓮她們比擬，呂後已經算是皮外之傷，固然傷勢略顯凶惡，失血較多，但事發以後不久常滿反應敏捷，及時為她停止了應急措置。故此，很大程度上減緩了傷勢惡化的趨勢。

齊霖回過甚，二指併攏撫上她手腕上的脈搏，細心地聽診，“脈緩有力，跳動細勻，母嬰的狀況臨時無虞。”他接著對秦嬤嬤細心地叮嚀道：“好好察看妊婦的環境，統統須按我說的去辦。”秦嬤嬤點點頭，徹夜以後對這個年青的大夫多加了幾分佩服。

“母後……”為了帝位的穩固，呂後竟然做到了這類境地！

常滿哈腰低頭，顫抖著身子不敢接話。呂後艱钜地半抬起手，很微小地擺了幾下，聲音衰弱沙啞：“這都是本宮的意義，和常滿無關。”簡樸的一句話，卻彷彿用了很多的力量才氣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