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將功補過[第1頁/共2頁]
不知過了多久,隆武帝的語聲安靜響起,淡然的語氣,不辨喜怒。
此時才辰時中,按批好的奏摺數量,隆武帝起碼起了快兩個時候了。
穆東恒心虛了。
穆東恒說完一霎不霎地盯著長公主的麵龐,長公主麵龐沉寂,連睫毛都未動一下。
空曠的屋中,穆東恒低聲沉沉。
“娘,長生來看你了。”穆清低聲悄悄,看著長公主沉寂婉約的睡容,眼角溢位潮濕,“娘……”
隆武帝久久未語。
隆武帝正在案前批閱奏摺,於公公在一旁服侍筆墨。
穆東恒麵色頓時陰霾,冷冷望著穆清,看了床上了長公主一眼,卻還是忍住冇說話。
穆東恒凝睇很久,眼底終究暴露絕望之色,下一刻,低低而笑:“我覺得你在怪我,以是不肯醒。可長生來了你也不醒,你是還想睡吧?茹香,你冇有怪我,冇生我的氣,對麼?你隻是累了,還想多睡一會兒,對不對?”
本日休沐,宮中顯得清冷。
身後傳來腳步聲,曉得是穆東恒,穆清並未回顧,低下頭,將額頭隔著錦被悄悄貼住長公主的手,眼角濕意也隨之袒護,穆清不肯讓穆東恒瞥見本身墮淚。
隆武帝冇有將細節回想下去,最後隻這般幾分唏噓了一句。
穆東恒垂了下視線:“去回話,我換身衣服就去。”
隆武帝仍然不緊不慢地批閱,穆東恒站在禦書房中,半垂視線默不出聲,待筆下的這本奏摺批完,隆武帝又核閱了一遍,纔將奏摺合攏,放在一旁批閱好的一疊高高的奏摺之上。
穆清遲緩起家,替長公主將錦被掖好,朝外間行去,走到門口,穆清低聲:“你說對了,我真的很恨你。穆將軍,你害了那麼多無辜之人,內心真的能安寧嗎?”
即便蓋著兩層錦被,長公主的體溫仍然不高,握在掌心的手不但枯瘦,就連溫度也隻些許。
黑甲軍將領利落一點頭,接著隱冇到暗處。
但還是瘦得可駭。
又喚了一句便哽咽,喉嚨酸澀難言。
管家領命而去。
穆東恒清楚占有位置上風,卻在穆清安靜無波的目光下,幾分狼狽的轉開了視野。
穆清隻覺肉痛非常。
穆東恒被噎得無話可說,沉默半晌:“此事我自會同你娘交代,你無需多言。你趕了一夜的路,去歇歇吧。”
見得穆東恒出去,於公公瞄了一眼,貓著腰退出去,將門闔上。
穆東恒扭頭看了眼,不慌不忙地替長公主掖好被子,望著長公主的睡容,神情和順道了句:“你持續安息,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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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東恒走出院子,一名黑甲軍將領行了出來朝穆東恒施禮。
外間響起悄悄叩門聲。
穆清心中毫無稱心,一刹時湧上的倒是滿滿悲慘。
長公主睡在雕花大床上,身上蓋著兩床錦被,仍然是那副沉寂的模樣,隻細看會發明麵色的膚色少了幾分之前的暗色。
隆武帝右手邊是已經批閱好的奏摺,已經有半臂來高,而左手側另有兩摞未曾批閱的奏摺。
穆東恒冇有敢出聲。
不管穆東恒有多少悔意,也換不回他的扈嬤嬤。
管家躬身道:“宮裡來了人,說是陛下召將軍入宮。”
“唔,記性不錯。”隆武帝遲緩點了下頭,“還記得當時的景象麼?”
穆東恒走到穆清身邊,眼神暴露幾分冷然:“你同你娘說這個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