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進宮麵聖[第2頁/共3頁]

是在滅門的那一天，她和爹爹在花圃中玩耍，有個披著玄色大氅的人前來拜訪，長歌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冇看到有人過來，一頭便紮在了那人懷裡。那人蹲下了身來，撤除了大氅，暴露一張剛毅冷峻的麵龐。將長歌抱在懷裡，伸手掐了一把小長歌肉肉的麵龐，笑道：“這就是長歌了吧？”

“你是誰？”長歌問。

“長歌。”崇華帝俄然問：“相國送你來萬梵刹之前，可曾將一些東西交予你保管？”

長歌轉頭，目光悵惘：“竹吟，你第一目睹到的阿眠，是個甚麼模樣？”

長歌點頭：“玉璽不在我這裡，不過爹爹曾奉告過我它的下落，要我記著。”

長歌愣住，茫然轉頭看向釋覺明方丈。

她曉得，自此一去，結局不過兩種，可為了秦牧眠，她必然要活著返來。

直至坐於馬車當中，沿途景色飛速退後，長歌這纔看清楚桃花峪的全貌，不過偌大一山穀，萬梵刹居於陣勢最低處，四周富強桃花簇擁，好像世外桃源，怪不得先帝喜好此處，全都城也唯有這裡能尋得半晌安寧，世事蕪雜，其間乃淨土。

她埋頭苦笑。

誦經聲並未因崇華帝的到來而停歇，崇華帝甫一瞥見長歌額間硃砂痣，便當即認出了她，徑直朝她走來。

長歌想了想，道：“皇上可知是誰害死了爹爹？”

現在天機閣選定讓崇華帝去萬梵刹接回長歌，是看中萬梵刹的遺世獨立。崇華帝若知長歌自幼被安設在此處，是在道理當中，天然不會做出過分殛斃，這於天機閣，於錦灰山莊，乃至於諸位諸侯，都是幸事。

“那麼長歌，你可願隨朕歸去？”

崇華帝感喟：“我查了很多年，一向無從眉目，不過剋日已有了些端倪。”

正入迷地看著景兒，忽而幾聲鐘鳴，在空穀中反響不斷。從門口可瞥見一對和尚魚貫走出，排著步隊進入大殿，不一會兒，誦經聲響起，是晨課開端了。

秦牧眠淺笑著目送她分開，內裡大雨已是流落，沉沉夜色中看不見涓滴風景，除了疾風驟雨，再無其他。

“何時緝拿？”

“你就是百裡長歌？”他的聲音頗具嚴肅。

長歌獵奇地走去，正聽釋覺明方丈講到：“若問宿世因，此生受者是；若問後代果，此生作者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竹吟帶著長歌連夜趕至萬梵刹，方丈釋覺明已在門口等待，是一年過古稀的老衲人，端倪慈愛，有敬天知命的超脫。

“天然，禦花圃中景色不必此處差。”

崇華帝將她扶起：“你大可不必拘禮，朕與相國事至好，已經找了你多年了，長歌。”

竹吟於她身後現出，將她從綺思拉回塵凡：“禪機萬變，不是你我凡夫俗子所能想通的，越聽越心煩意亂，不如回房去來得清淨。”

那上麵寫著：“朝看無情暮有情，送行分歧合留行。長亭詩句河橋酒，一樹紅絨落馬纓。”

隻一句話，便決定了他的一世相隨。

長歌瞧著這個抱著他的男人，他固然麵上帶著笑，可那閃動著精光的清冷眼神中較著冇有涓滴笑意，長歌長這麼大以來，見到的男人都是如爹爹普通，慈眉善目標，從未見過如此嚴肅的男人，心中不免驚駭，“哇”地一聲便哭了起來。

果然是一場蓄謀的滅門，夏侯洵不過是為崇華帝的即位鋪平門路，甚麼恨崇華帝的話語，都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