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變故 二[第2頁/共3頁]
“我還記得你頭返來雷家莊時,就要找跟把戲有關舊書,那會兒隻找出兩本來。這一本是我這回清算東西又翻尋出來,看著是極舊了,到底有效冇用,我也不太懂。你拿去吧,也許有效――今後看著書,也就能不時想起我了。”
雷芳嘟著嘴看我:“好吧好吧,不過你去也是白去,她必定不會晤你……”
“對對,人‘劍’合一,人就是‘劍’……”
保不齊我師公也曉得。
雷芳嘴角撇啊撇,緊緊抱著雷芬嚎啕大哭起來。
“她已過世了。”
我笑著看她一眼,排闥而入。
那種感受,就象從身上活生生剜下一塊肉去一樣。
我被雷芳撓癢神功打得落花流水,笑得渾身都冇勁兒,靠雷芳身上:“甚麼東西啊?”
雷芬將盒子朝我麵前悄悄推過來。
與我手裡那一本質地一樣。
雷芬倒了兩杯水來,我起家接過,淺笑著說:“芬姐姐,恭喜你了。”
“胡說……打小我劍法還是你教,我都能成,你如何就不成……”
盒子悄悄平放桌上,我深吸了口氣,翻開盒蓋,把那本舊冊子取了出來。
她前麵話還好,等聽到人劍合一時候我就繃不住了,趴桌上笑個不斷。
“白水有甚麼好喝……”雷芳小聲嘟囔一句,我冇理睬她。
必定兩個字,不要隨便用。
凡人壽數不太短短幾十年,能活到百年都極少。可如果劍道或把戲修煉有成話,活個二三百年也是小意義。疇前我跟著師公出門,旁人覺得我們是父女。現出門,則多會當我們是兄妹。我第一次見到師公時他甚麼樣,現還是甚麼樣,光陰流逝修道者身上幾近找不到陳跡。
霞君問:“齊女人幾時到?”
雷芬喊她丫頭:“石榴,把我床頭阿誰木盒子拿出來。”
無父無母,從小相依為命長大姐妹,一朝分離,再難相見,如何會不難過?
我說:“畫不好。”
好悶熱,真奇特,這都半夜了,知了還叫個不斷。莫非知了不睡覺?
雷芳兩位表姐一名錶妹我都見著了,她們三人裝束差未幾,隻是色彩分歧。一個穿戴淺綠,一個穿戴淡紫,另一個年紀還小穿戴碎碎桃花粉,下頭俱是胡蝶褶垂紗白裙子,看起來亭亭玉立,嫩生生,有如方纔抽出嫩葉穗杆花苞。
“那位叔祖母姓洪,名號甚麼,年深日久,倒是不曉得。”
雷芳抹了把臉:“禦劍飛仙講究是心隨便念,順其天然,人劍合一……”
“她現那裡?”
我悄悄掀起一頁上,看到上頭清秀宛然筆跡說不出眼熟,但是又感覺非常陌生。
雷芳扯著了雷芬袖子,小聲說:“姐,我捨不得你走……”
我笑眯眯地說:“咦?不就是練就一口飛劍,嘴裡念念有辭,再拉幾個把式,喝一聲‘去’,那劍帶著人就飛天啦?”
“芬姐姐。”
雷家堡裡裡外外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
雷芬特長帕替雷芳擦臉,輕聲說:“彆哭了,將來你劍法有成,如果想我了,就去南奎看我。”
雷芬站門內,她穿戴一件淺藍色衣裙,素麵朝天,頭上也隻戴了根銀簪,通身高低冇有半分待嫁娘喜氣,反而透出一股濃濃孤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