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交易不成[第3頁/共6頁]

辜聽觴聞聲紫瑛問起寧一的時候，神采突然一變，歎道，“寧一……很多事你何不親身去問問他，我也不明白，可他向來未曾細說過。”

故交，阿白口中的故交，會不會就是紫瑛。紫瑛有些疑慮，遂也不肯矯情，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師父是誰，莫不會就是百裡寧一吧。”

黃土稀鬆當中，枯骨累累，或是眼窩浮泛的骷髏，或是折斷的臂骨，嚇得紫瑛腳下一個趔趄。紫瑛回眸的時候，辜聽觴還站在原地，溫馨的眉眼，安穩的鼻息，連唇角的笑意都帶著些哀傷。

“對，”紫瑛應道，又說，“女人曉得如何去麼？”

辜聽觴搖點頭，道，“毫不成能的，我不會認錯你身上的味道。六界當中除了花神能夠呼花喚草，又還會有第二個誰能夠驅動這個凝芳盒，你必然是花神的女兒幻焰。你身上的異香便是最好的證據！”

紫瑛作揖謝過他，舉步向前，卻瞥見這座矗立入雲的月璿門上攀爬著幾縷光彩素淨的花藤，蜿蜒而上，像是朝著柱子上雕鏤著的那棵樹攀爬而去的。紫瑛抬手摸了摸著花藤，花藤上的刺紮到紫瑛的手上，沁出了鮮血，血滴和入泥土當中，恍然現出滿地森森的白骨。

紫瑛倒吸一口寒氣，驚呼道，“你竟然真的承諾了他？”

樹的話落下，一道青灰色的風拂過，捲起地上幾片落葉，一道門鮮明閃現。這道門喚作月璿門，與月瓏門一樣用的是羊脂白玉雕砌而成，隻是石柱上的雕花卻不是魚躍滄海，明月中空，倒是換成了新月如眉，碧樹彼蒼的花腔，還是以碧玉和寶石鑲嵌而成，雖隻是深淺綠色突變，但仍然是層次光鮮，富麗煥彩。但是，紫瑛眼尖，看得出門上的雕鏤之樹的樹葉便和那棵樹的樹葉如出一轍，並且石柱雕畫的樹下有一張石桌，桌上擱著兩個杯盞，或許又有另一段故事也未可知。

那紙人便坐起家來，筆描的黛眉，杏眼，紅唇，惟妙惟肖地笑道，“你見過甚麼鬼還能光天化日之下，無需掩蔽，如許好端端的同你說話的。人家剛纔好好兒彈著琵琶，被你打斷了不說，還推我下水，幸虧我身子輕有風就能飛起來，倘若又掉到水裡，化成紙漿，師父也找不到我了。上回，我的手就是掉到水裡找不到了，師父重新給我續了一個，你這麼心狠，要我整小我都掉到水裡去麼？”

那棵樹冇有言語，想來是不肯答覆紫瑛的題目。

紫瑛隻是淡淡笑著，冇有答話。紫瑛問道，“那麼，辜聽觴，我的哀傷你已經聽過了，甚麼時候輪到我聽你的哀傷呢？”

“她是花神殿裡一隻鳳頭鸚哥，就喜好紅色的花，你在它生辰的時候，偷偷潛入已故花神的藏典閣，讀了幾頁凝芳譜，就給她找齊了一千蒔花，配了香粉，她也就能化作少女的模樣，偶爾還出去招惹一些不經事的神君返來。不過，千百染的脾氣太壞了，就從冇有對誰當真過，難怪寧一冇有愛上她。”辜聽觴嘖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