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頁/共4頁]

她忙朝崔九懷使了個眼色，往牆角挪了挪，等崔九懷跟過來後，將事情與他說了。

倘若凶手另有旁人的話，那惠安公主便是在周為循分開錦瑟歇下後遇害的，能不轟動巡夜的侍衛、守門的嬤嬤以及外廂的錦瑟，潛入臥房並將惠安公主捂死，難度也忒高了些，公主府渾家員怕是不輕易做到的，除非對方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武林妙手。但是無冤無仇的，武林妙手殺惠安公主何為？

旁人倒還罷了，穆皇後立時就節製不住情感了，哭著撲上來，手往惠安公主臉上摸去，嚇的鐘文謹趕緊將她扯開：“使不得，可不敢亂碰的，細心中了屍毒。”這裡的屍毒，天然是微生物的代稱了，說微生物前人底子聽不懂。

“本來如此。”敬王妃點頭，然後走上前去，而敬王則今後發展了幾步，擺手道：“讓王妃看便成了，本王暈血，經不住這個。”

躊躇了半晌，她這纔將大腦摘下來，清理了顱底的硬腦膜，現出了完整的顱底來。

“哼，算你想的殷勤。”鐘文謹對勁的哼哼了一聲，轉了轉眸子，見旁人冇如何重視自個，便又往崔九懷身邊挪了挪，小聲道：“皇上、皇後可有甚麼特彆的交代冇有？”

崔九懷握了她的手，安撫的攥了攥，點頭道：“並冇有甚麼特彆的交代。”

頓了頓，側頭看了穆皇後一眼，又改口道：“不過，皇後既然鳳體違和，還是莫要強撐了，不然轉頭嚇出個好歹來，是算崔夫人的不是呢還是算惠安的不是呢？”

但願是冇有，作偽證這類事兒，她可不想乾，並且也乾不成，三路人馬眾目睽睽之下，她那裡來的瞞天過海的本領？

鐘文謹將麵巾分與世人繫上，叫汪女醫提上仵作箱，領著世人進了挺靈的西配殿。

鐘文謹扶額，一個是母範天下的皇後，一個是手握宗室的大長公主，為這點子意氣之爭，非要打腫臉充瘦子，若這時候還要再勸的話，必然成為兩邊集火的炮灰，她隻得作罷了。

如果不是怕過分驚世駭俗的話，她還想替惠安公主化個妝。當年在殯儀館，她這個法醫占了左邊的屋子屍檢，閨蜜阿誰入殮師占了右邊的屋子扮裝，她可冇少跟串門偷師，偶然候碰到冇錢請入殮師的貧苦主，她還會順手給清算清算，技術還是很過得去的。

右手痠了換左手，左手痠了再換回右手，如此這般的折騰好半晌，總算將顱蓋骨取了下來。

罷了，鐵鋸就鐵鋸吧，好歹是把鋸不是？她讓汪女醫遞給自個，然後打量了下位置，將鐵鋸往上頭一架，開端“刺啦刺啦”的拉鋸。

皇上說的凜然，實在膽量也不比穆皇後大到那裡去，同手同腳的走上去，胡亂往那邊一掃，甚麼都冇瞧清楚，就倉猝的點了個頭，然後敏捷同手同腳的走了歸去，心想反正有崔九懷看著呢，他看不看倒冇甚麼打緊，斷不會讓旁人給亂來了。

寧國公立時奔上來攙扶自個母親，福寧大長公主卻一把甩開他，拿帕子拭了唇，先看了鐘文謹一眼，然後再次將臉轉向惠安公主的腦袋。

嚴格來講，法醫屍檢，頭髮必定是要剃掉的，鐘文謹倒也想把惠安公主的頭髮剃掉，但是前人講究“身材髮膚，受之父母，損之不孝”，從洗三剃胎髮後，至死都不會再剃髮第二次，要想壓服帝後讓她把惠安公主剃成禿頂，難度怕比壓服他們同意開膛破肚難度更大，畢竟開膛破肚還能夠用壽衣遮擋，禿頂倒是冇體例了，轉頭小殮、大殮以及發喪的，不但宗室諸人，就是官員以及命婦們都要出去哭臨的，到時叫人瞧了不像，說不得她隻好不嚴格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