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孺慕之情[第1頁/共3頁]

"爹爹好短長！"寧兒在柳如煙懷裡拍著小手。

這個纖細的行動像根刺紮進秦陌川內心。他收回擊，輕聲問："在玩甚麼？"

早膳後，柳如煙帶著寧兒和嶽兒去花姐家拿東西，留下秦陌川和安兒看家。男孩坐立不安地偷瞄父親，既想靠近又有些害怕。

柳如煙"噗嗤"笑出聲："哪有這麼小的炊事兵？"

夜深人靜時，俄然傳來嶽兒的哭聲。柳如煙剛要起家，秦陌川卻按住她："我去。"

男孩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用力點頭。秦陌川忍著肋間的疼痛，將安兒舉到肩上。六歲的孩子不算重，但對一個傷員來講也是承擔。安兒坐在父親寬廣的肩膀上，鎮靜得小臉通紅："我能看到山上的果園！"

秦陌川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柳如煙笑著得救："爹爹有傷在身，不能抱太久。來，孃親抱寧兒。"

"等等我！"奶聲奶氣的呼喊傳來，應當是寧兒。

秦陌川將嶽兒放回小床，悄悄蓋好被子。回身時，他瞥見老婆含淚的淺笑，心中一片柔嫩。久經疆場，所求不過就是這般安靜安寧的日子罷了，這一起他們走的太艱苦了！

"爹爹好高！"嶽兒鎮靜地蹬著小短腿。

安兒立即站得筆挺，木棍緊貼褲縫，像個小兵士；寧兒躲到哥哥身後，隻暴露一雙大眼睛；嶽兒則完整忘了哭鬨，獵奇地盯著這個高大的陌生人。

柳如煙驚奇地看向丈夫："你的傷..."

"嶽兒！不能吃土！"柳如煙倉猝跑疇昔，從季子嘴裡摳出泥巴。嶽兒委曲地癟扁嘴，眼看就要哭出來。

秦陌川從柴堆裡挑出兩根筆挺的木棍，遞給兒子一根。他先樹模了一個最根本的起手式，然背工把手教安兒行動方法。男孩學得極快，一招一式有模有樣，明顯平時冇少跟著武館的武師學習。

安兒立即跳起來，眼睛亮得像星星："想！"

秦陌川撐起家子，肋間的舊傷傳來一陣鈍痛。他悄悄按了按傷處，那邊裹著柳如煙昨夜新換的藥布，披髮著淡淡的草藥香。窗外，一個小小的身影"嗖"地跑過，前麵跟著個搖搖擺晃的小不點。

秦陌川披衣起家，推開窗戶。院子裡，六歲的安兒正領著一場"軍事練習"。男孩手持一根木棍當劍，頭上歪戴著一個用柳條編成的"頭盔"，一旁的寧兒正帶著剛會走路的嶽兒"衝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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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該吃早餐了。"柳如煙拍鼓掌，"安兒，從爹爹肩高低來。"

晚餐是在院中老梨樹下吃的。柳如煙做了秦陌川最愛吃的紅燒魚和野菜羹。三個孩子圍坐在小桌旁，安兒不斷地問爹爹疆場上的事，寧兒溫馨地扒飯，嶽兒則坐在特製的高凳上，用小手抓飯吃得到處都是。

秦陌川心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三十年來，他經曆過起起落落，天子的嘉獎、同袍的敬佩、仇敵的害怕，但都比不上現在孩子們崇拜的眼神。

秦陌川謹慎翼翼地照做，將嶽兒抱起來。小傢夥立即抓住他的一縷頭髮，高興地"咯咯"直笑。這感受奇妙極了——懷中的小生命如此脆弱，卻又充滿生機，是他血脈的持續。

"像爹爹庇護我們一樣？"安兒仰著臉問。

秦陌川不自發地勾起嘴角。如許的晨間喧鬨，比起虎帳的號角更令民氣安。他推開房門，邁步走向院子。剛走到廊下，三個孩子的行動俄然齊刷刷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