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憑欄[第1頁/共3頁]

攸桐一笑，將鍋裡煮熟的鴨血撈出來，“煮熟了就能吃，味道好著呢。來――”她攬著傅瀾音的肩膀，到中間擱料的桌上取了乾淨的空碗，教她做蘸料。而後向傅昭道：“三弟呢，能吃辣麼？”

傅瀾音哪會受他無端笑話？

熱騰騰的火鍋架在抱廈裡，因後晌不算太冷，攸桐便命開窗，免得悶出滿屋子的味道。

“蝦滑。味道很好的。”攸桐隻比他們大兩歲，眉眼彎彎，傲視間神采照人。那蝦滑脆嫩，不過半晌便已熟了，忙撈出來，略微蘸點料，入口爽利鮮美，的確人間至味！

暌違已久的甘旨，叫人吃得心花怒放，她大為對勁，又添旁的菜出來。

姐弟倆俱貪美食，傅瀾音較著勁非要他嘗，傅昭又稍稍意動，半推半當場被姐姐拉了來。

周姑和許婆婆、春草她們經常叨光嘗些美食，這回被攸桐催促，又見她做得別緻，也跟著取小瓷碗調了料。旁的丫環到底不敢越矩，瞧著鍋裡翻滾的油辣香氣，滿懷獵奇，按叮嚀將涮菜端來。

傅昭對涮肉不順從，吃了些牛羊魚片和冬筍，見攸桐拿著鴨腸高低搗鼓，也試著涮了點。

……

賈郎中醫術還算不錯，來過傅家幾次，望聞問切罷，冇瞧出大弊端。

鍋裡已有煮熟的肉和菜，春草幫兩人夾到碗裡，傅瀾音嘗過，臉上便暴露笑來。

且老夫人對攸桐心存成見，懲辦是看著傅煜的麵子，若嚴懲不貸，又顯得太看重攸桐。

春草趕著催了兩趟, 晌午過後, 外頭的工匠總算將東西送來了。

傅瀾音是南樓的常客，傅昭倒是從未踏足過，春草她們哪敢越矩，都從速起家讓開。

遂圍桌而坐，自挑了喜好的菜涮著吃。

倒是傅昭學了點傅煜的弊端，筷子忍不住伸進鍋裡去，口中卻說著“味道還行”。

攸桐為這頓火鍋折騰了兩三天，雖費事，卻總算稍慰相思。瞧著傅瀾音姐弟倆吃火鍋時歡暢滿足的模樣，內心也結壯了很多――都城表裡的高門貴戶，很多府上都會涮肉吃，可見是喜好那熱騰騰圍坐用飯的氛圍，隻是滋味寡淡，不敷誘人。

夏嫂手腳敏捷，起鍋後等油熱了，先將蔥薑等物擱出來，炸到焦黃時撈出來，放上辣椒蓉和費了極大工夫才找來的豆瓣醬，等鍋裡的油變得紅亮，加了諸般香料熬。待火候差未幾，加上糖和酒，炒後撈去料渣，加上高湯調味。

千裡遠嫁，她在傅家勢單力孤，所求的也隻這一方清淨六合罷了。經這番周折，麵前得了清淨，南樓也臨時冇了烏七八糟的事，充足她居住。但也算不上高枕無憂――以蘇若蘭的性子，吃了這頓虧，一定會善罷甘休，防不堪防。

她這兒鍋底味美，花腔繁多，再配上蘸料，倘若真開個火鍋店，定能主顧盈門。

……

“是吧？多吃點。”攸桐見她喜好，天然也歡暢。

問及剋日吃食，傳聞傅瀾音昨日吃了血腸魚蝦之類的東西，便勸她勿貪口腹之慾，開了調度的方劑。折騰了一陣，天快亮時，事兒傳到壽安堂，老夫人問起來，仆婦不懂藥方和郎中的一堆說辭，因郎中叫傅瀾音今後彆貪吃，隻當是昨日在南樓吃了涮肉的原因，嘴快說了。

傅昭掃了一眼，瞧著那兩碟子生肉和鴨血鴨腸，皺了皺眉。

南樓的小廚房動火後，攸桐已連續將各色香料調味購置齊備。小丫環按叮嚀取了八角、香果、桂皮、花椒、蔥蒜等十多味香料，在鍋裡煮了半晌後撈出來去異味，又剁了盤鮮紅火辣的朝天椒，直辣得兩眼墮淚，被攸桐餵了好幾塊香軟糕點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