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救兵[第1頁/共3頁]
攸桐眼底那點笑意也消逝殆儘,將書往中間桌上一丟,神采也冷沉了下來。
自打那日在南樓嘗過蘿蔔絲餅和蟹肉圓子,傅瀾音便經常來這邊尋摸吃的,攸桐也都用心接待,偶爾還會趁著在壽安堂會麵的機遇,問她想吃甚麼,做好了一道咀嚼。數回相處下來,她也看得清楚,二嫂待人寬和,對周姑和幾個小丫環也非常體貼,夷易近人。
兩書閣離南樓不算太遠,他過來時,攸桐跟蘇若蘭仍在對峙。
蘇若蘭被戳破,臉上掛不住,卻仍道:“院裡這麼些人,總有閒著的。”
到現在,那邊頭的灰攢了起碼有三四年,略微挪挪就能飄起滿屋灰塵嗆人的,她哪能碰?
“如何回事?”他問。
芭蕉亭下,攸桐倚柱而坐,手裡隨便翻弄閒書,待蘇若蘭過來,便似笑非笑隧道:“費了這麼些工夫,你倒是難請。”秀眉微挑,眼底帶了責備之意,覷她一眼,見蘇若蘭硬撐著不肯服軟認錯,便仍低頭翻書。
攸桐麵色穩定,緩緩道:“你倒說說,我來傅家後,那裡德行有虧了?”
“唔。”攸桐抬手,接過煙波換了新炭的手爐抱著,暖了暖指尖,才叮嚀道:“南樓前麵那間庫房裡堆了很多東西,好久冇清算都落了灰,有些貴重的物件,放壞了怪可惜。這院裡就屬姐姐和周姑最穩妥,周姑身子不好,這事兒便給姐姐罷――待會帶兩小我,將庫房的東西擦潔淨,轉頭挑出來用,也算不糟蹋東西。”
這香味的泉源,自是無需多猜的了。
那庫房擱置了兩年,吃了些灰,更冇人肯碰。
但主仆尊卑畢竟有彆,蘇若蘭此舉無異於以奴欺主,甚為可愛。
傅瀾音不好插手此事,想了想,親身往兩書閣走了一趟,去尋傅煜。
因剋日傅煜返來,她怕攸桐礙於二哥冷厲的脾氣不肯開仗,本來另有點絕望,誰知趁著晌午天熱漫步過來,大老遠就聞見了香味。
廚房裡菜肴做成,滿院香氣撲鼻,卻冇人敢去咀嚼,各自站在不惹人重視處,悄悄屏息。而芭蕉亭下,攸桐倚柱而坐,麵籠薄怒,她的中間煙波春草滿臉憤然,蘇若蘭則挺直腰背站在那邊,很有點傲氣淩人的姿勢。
攸桐抬眉,“這麼說,是不肯?”
她忍了忍,纔不情不肯隧道:“有事擔擱了,請少夫人勿怪。”
蘇若蘭乍見之下,隻覺頭皮森然一麻,雙膝發軟,當即跪了下去。
蘇若蘭駭然昂首,便見傅煜麵色沉黑,不帶半點情感,唯有雙眼冷沉含怒,震懾民氣。
她打死都冇推測傅煜會在現在過來,麵色陡變,當即回身恭敬施禮,一聲“將軍”還冇出口,便聽傅煜冷聲斥道:“跪下!”
傅煜走出去,兩道目光彷彿萬鈞重劍,落在她身上。
結婚之前,傅家查過攸桐的秘聞,雖說有些是訛傳歪曲,但魏攸桐為人驕貴愛好挑刺,卻非虛言。傅煜不知本日之事算不算她舊病複發,但平白無端被女人間的費事事打攪,非常不豫。
“每回都忙這個,將事情推給旁人,就不能換個說辭?”
這便是拿身份壓人了。
蘇若蘭站得腳腕發麻,見攸桐仗著身份指手畫腳,讓她平白站了好久,眾目睽睽之下,隻感覺臉都丟儘了。她內心又氣又惱,那憋了兩月不足的肝火沸水般翻滾起來,再一想她這位老夫人正視的大丫環竟要被趕去清算那滿屋灰塵的庫房,更是憤懣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