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春夢[第1頁/共3頁]
她在叫一個名字。
驚魂不決地翻開車簾,見馬車卡在溝槽裡,隻覺頭大。
不待攸桐多問,健步走了。
“是這個!”人群裡有孩子大聲喊,手裡舉著鐵丸,“這兒呐!”
兩家結姻各有所圖,想必事關嚴峻。遵循原主那嬌縱的性子,即便能守住奧妙,得知傅家有求於魏家,一定還能結壯循分、收斂鋒芒。魏思道管不住女兒,便隻能瞞著不說,讓女兒能不知深淺、行事收斂。
……
“有件事,想跟夫君籌議。”她說。
遂點頭道:“隨你。”
“找了人拉出來修,那位少夫人到隔壁的酒樓裡用飯去了,那家――”秦韜玉認得傅家的馬車,見傅昭躲躲閃閃,怕被人瞧見的模樣,毫不包涵地嘲笑,“那人誰啊,給你嚇成如許?”
現在再看,這魏老爹倒也是有苦處的。
一樓的桌椅幾近坐滿了,偶爾有空缺,也是人多眼雜擁堵的處所。攸桐為避懷疑,出門時特地帶了本就在南樓擋拆的丫環木香,那位雖身份職位,卻風俗了傅家高門的做派,哪肯讓少夫人到那地兒去擠。
她昨晚沐浴時揣摩了一回,現在再瞧,對魏思道的言下之意,已是篤定。
她仍跟傍晚時那樣,髮髻未挽,鬆疏鬆散地披在肩上,打扮卻像是初結婚的那晚,薄施脂粉,略掃娥眉,雙唇柔滑紅豔,端倪傲視生輝。她身上穿得也薄弱,外衫彷彿都脫去了,隻剩那件水紅色的寢衣勾畫身材,香肩半露,在晚風裡微揚。
傅煜吃飽喝足,心境還算不錯,“甚麼?”
蹲了半晌,才問火伴秦韜玉,“如何了?”
“嗯。”攸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當然得挑中意的。”
幸虧熬過來了,傅家高低的長輩妯娌、小姑子小叔子,對她是何態度,已然清楚。
幾條街轉過來,各家鋪子裡琳琅滿目,買賣也都不錯。
這一動,才發覺手臂不知何時被攸桐抓住,她的手掌柔膩溫軟,緊緊抓著他。
嚴峻的模樣,跟白日裡全然分歧。
傅煜自是伸手接住了,隔著一層寢衣,軟玉溫香在懷,觸感陌生而實在。
傅煜心底裡騰起一陣煩惱,瞥了眼半被錦緞遮住的鎖骨胸脯,拿開她的手,下地倒水喝。
車伕忙去取了來,攸桐將圓溜溜的鐵丸瞧了瞧,冇發明端倪,便打量彆處。
攸桐成心靠食譜立品,便格外留意食店酒樓,一圈看下來,果然冇瞧見半間涮肉。
因這位二嫂頂著滿城罵名嫁出去,行事卻又不像傳聞中那樣不堪,傅昭遊移了下,獵奇心起,乾脆丟下秦韜玉他們逛,自出了兵器譜,鑽進那間酒樓。
傅煜無需多想便能猜到原因――傳聞魏攸桐落水後昏睡了數個日夜,差點兒有救返來,足見當時溺水受創極重。她畢竟是個少女,經曆過那般存亡一線,想來心中極是驚畏。為了阿誰許朝宗,可真是……傻。
漫步著繞了幾條長街,眼瞧著日頭微偏,便朝東城去。
落日霞光映照,她靠在他臂彎,含笑依偎,端倪如畫。
車伕滿臉惶恐,“像是個東西打在馬脖子上,老奴冇瞧清楚。”
……
還真是刻苦啊。攸桐揉了揉眉心,也不急著穿衣,先到床榻邊的黃花梨矮腳櫃,取出昨日傅煜帶返來的那封信,又細細瞧了一遍――
――真是瘋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