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告密[第1頁/共3頁]

“究竟何事！”老夫人聞聲關乎名聲，愈發上心。

“奴婢……奴婢……”蘇若蘭囁嚅了兩下，才低頭道：“奴婢不敢說。”

“是……前幾天的事。”

“就說這家聲廢弛的女人不能要！現在鬨出這事，當真是家門不幸！”她又氣又恨，老眼中滾出兩行濁淚，扶著沈氏的手就抱怨，“當時他兄弟倆商討娶魏家女，我就不肯，為著大事才點了頭。我們傅家滿門男丁，有多少死在疆場，我都曉得。這家業來得不輕易，以是他們外頭的事，我冇亂插手，憑他們安排去了。”

半晌後，見老夫人和緩了點，才道：“那就叫魏氏來問問，如果曲解，也彆冤枉她。如果真的，就該管束，哪能您在這兒氣壞身子，她在南樓清閒安閒呢？”

她這會兒肝火攻心，滿口數落，沈氏冇體例，隻能聽著。

她能被老夫人看重，撥到南樓服侍傅煜，乃至模糊流暴露喜愛汲引的籌算，實在也有過人之處。麵貌比旁的丫環出挑不說，也很會哄人辦事，因在壽安堂待的時候長，極會揣摩老夫人的心機，恭敬巴結，體貼殷勤。

沈氏被噎得無話可說，隻當她是氣胡塗了。

蘇若蘭如夢初醒似的，神情恍然，“甚麼？”

她本來就是先入為主，認定了攸桐水性楊花，剛嫁過來便沾花惹草，瞧那蛛絲馬跡，無一不是左證，內心堅信篤定，語氣便極其果斷。

進了十一月，傅家垂垂繁忙起來。

蘇若蘭跪得愈發恭敬，噤若寒蟬。

蘇若蘭便趁著這個機遇，請熟悉的仆婦提示了老夫人一聲，爭奪將她調回身邊當差。

蘇若蘭遂將那日的景象一字不漏地說給兩人聽。

因夏季天短，老夫人這陣子繁忙，便免了女眷們淩晨問安的端方。

“另有一件。那魏家……”

丫環聽明白後去了，老夫人收回目光時，偶然間便瞥見了蘇若蘭，木頭人似的呆站在那邊，臉上神情古怪，似在入迷。因想起南樓另有些壓箱底的東西，傅煜不常用，放著白便宜了魏氏，不如提點周姑一聲，送去魏家充數，遂道：“若蘭，你過來。”

蘇若蘭心願達成，愈發擺出恭敬體貼的模樣。

她表忠心般扣頭頓首，羅漢榻上，老夫人卻已氣得神采烏青。

這話倒是合老夫人的意。

“奴婢剛纔是聞聲老夫人提起二少夫人，想著彆的事，出了神纔沒聞聲的，請老夫人恕罪。”蘇若蘭麵露惶恐，聲音都因嚴峻而短促不問。

“關於魏氏的？”

“她又折騰些甚麼事！”

沈氏聲音一頓，有些作難。

老夫人厲聲責問，身邊冇人，幾近是朝沈氏生機了。

傅家手握兵權，雄踞一方，明麵上跟朝臣來往甚少，傅德明暗裡來往的，也是幾位不起眼的朝臣，能瞧天子的眼色意向、通報些動靜，卻不會太張揚的。餘下的，便是幾位不在中樞的故交舊友。

這日前晌，沈氏將手頭壓著的事兒都辦了，有幾件需跟老夫人商討，怕丫環們傳話不清楚，便趁著日頭和暖，往壽安堂裡來。

說著，便將粗擬的禮單遞給老夫人。

婆媳倆將幾件事商討考慮罷，沈氏便又提了一件——

老夫人兩眼直墮淚，“那魏氏在都城裡是個甚麼名聲，做出為情他殺的事，淪為笑柄，誰情願娶？他們娶給修平，我冇難堪她，已很馴良了吧？可你瞧她！你瞧她！修平這些年出世入死，受了多少的苦，纔有本日這點威望，她怎就不曉得諒解。這才嫁過來幾天，就一門心機地往外鑽，丟臉都丟到外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