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賭氣[第1頁/共3頁]

攸桐驚詫, 下認識坐直了身子，攪得香湯微晃，“他已經來了？”

但看得出來，她是有些難過的。

攸桐走出來兩步，道：“前兩日趕路有點累，想早點安息。夫君如有叮嚀，我留春草在外服侍，好麼？”

……

如果她冇記錯，就在半晌之前，這男人還說待會就走的！不過這事兒明顯不能提，她才承諾要循分守己、謹慎行事，哪能怠慢夫君？

攸桐應了，冇再滋擾他，自回榻上安息。

傅煜彷彿被噎了一下，見她確切一臉懵然，不大甘心腸指了指閣房，“沐浴。”

遂喚了周姑春草出去，叮嚀她們備熱水軟巾，服侍將軍沐浴。

攸桐樂得安逸，趁內間冇旁人，換了身寢衣，坐在桌邊漸漸擦頭髮。

攸桐瞧他走出去，仍漫不經心腸梳通頭髮。等了半晌，冇聞聲傅煜返來的腳步聲，猜得他定會耗到夜深才返來睡覺，心中不由暗笑――這男人，瞧著高冷冷酷，內心實在卻也彆扭得很。

……

如許也好，像傅煜這類心高氣傲的男人，斷乎不會碰心有所屬的女人。

這態度反倒叫傅煜生出歉疚。

說罷，袍袖微動，徑直往側間去了。

遂一把推開屏風後那衣裳, 低聲道：“不穿這個。再拿件外裳。”

“有幾句話。”傅煜站在桌邊，燭光下神情冷酷，“你我為何結婚，想必令尊已說過了。軍中事件繁忙，我得空理睬瑣事，今後一定能抽暇過來。既進了這南樓，一日住在此處，便一日是傅家的少夫人，傅家不會太虐待你。你也須循分守己，都城裡那些私事――”

遂踱步到側間，見那位公然端坐在椅中看書。

伉儷間互不侵犯、相安無事，她求之不得。

滿室燭光亮亮，她雖將衣裳穿得劃一，倉促之間卻冇法擦乾頭髮，滿頭青絲濕漉漉的披垂在肩，有一縷搭在秀頸鎖骨上，肌膚雪嫩、髮絲烏黑，像是潑墨的絹畫。她渾然不覺，側身站在桌邊，端倪低垂，抿唇不語，眼睫的暗影遮住情感。

屋裡已掌了燈，周姑受命帶著蘇若蘭等丫環出去，傅煜站在側間，正順手翻桌上的書。

春草愣了一瞬才明白過來, 忙將備著明日穿的白羅半臂和隱花孔雀紋錦裁剪的長裙娶過來。攸桐倉猝穿上, 將那條繡了芙蓉的玉色束帶係在腰間, 怕傅煜等急了不悅, 倉促出門。

幸虧他冇窮究，見她出來，順手丟開。

“已經在院裡了！”春草又急又感覺好笑，“俄然返來的, 也不知要做甚麼, 進門就問少夫人在哪，我從速出去稟報。”她說話間，已將櫛巾和備好的寢衣拿過來, 幫著攸桐胡亂擦乾頭髮，待攸桐出了浴桶擦身穿褻衣時，便遞來那身水紅柔嫩的交領寢衣。

“我待會就走。”傅煜打斷她。

他看了兩眼便收回目光，聲音冷酷如常，“不消服侍。你先睡。”

攸桐冇對付過這類環境，傅煜明顯也很陌生，相互對視一眼，有點心照不宣的難堪。

煙波已然鋪好了床，退到外間候命，昏昏羅帳長垂，隻剩伉儷獨對。

魏家書香家世，她放著滿架詩書不取，卻夾帶這本書過來，實在不大相稱。

攸桐隻好硬著頭皮，仿若無事地將書擱在架上，瞧桌上已有熱茶，便冇客氣，隻道：“還覺得夫君今晚有事要忙，會晚點返來，便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