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俱罰[第1頁/共3頁]

傅煜避開他的目光，儘管低頭幫他舀牛肉羹，“嚐嚐。”

值得嗎？

南樓……那就是新娶的魏氏。她送來的吃食，為何要躲在屋中享用？

“齊州要做的――”傅煜聲音稍頓，神情隱晦，“厲兵、秣馬。”

這兩月之間，傅家世人的態度已然擺得明白，冇籌算真拿她當傅煜的老婆。

既是兩家各取所需，待事成以後，她也無需困在傅家，可乘機求一封和離書。

傅德清感覺訝異，同兒子走進內間，一眼就瞧見了紫檀桌上的食盒。

當然不是了。

食盒漆紅雕花，中間擺著四個碟子，糖燒小芋苗裡瑣細撒了鬆仁，軟腐皮裹上核桃仁炸得酥黃，配上青筍、茭白，澆上麻油，像是外頭酒樓的名菜素黃雀。彆的兩道，則是煮熟後拆成細絲再涼拌的辣煮雞，及混了火腿爪、去骨豬肉爪和羊肉爪的煨三尖。中間配了碗牛肉羹，有葷有素，再加香噴噴的米飯，倒是豐厚。

遂正色道：“南邊遞來的動靜，又有流民反叛，擾亂官府。不過此次成了氣候，領頭人是個老兵，十多年前以一己之力守住涼州，卻因與主將反麵，拖著半殘的腿南下養傷，銷聲匿跡。現在他帶著千餘流民反叛，已攻陷撫州一帶數座城池，收整了些兵馬輜重，本地兵將力不能敵。”

傅煜仍站在案邊, 透過窗隙瞧她。

“……”傅煜無言以對。

至於如何安身，思來想去，她善於又樂意的唯有一件事――吃食。

嗬，倒考慮起魏氏的動機來了！

更何況，她另有火鍋這殺手鐧。

……

世道雖亂，傅家統轄的這數州地界卻還算風平浪靜。

方纔那斷續的香氣，到得桌邊，也變得愈發濃香誘人。

阿誰女人雖是南樓的少夫人，卻心有所屬。

傅煜瞧著已藏入竹林的隱綽背影，又被這動機一驚。

傅煜瞥他一眼，提示道：“她心有所屬。”

傅煜心機微動, 收回目光，道：“好。今後我會留意。”

“見過拿石頭取火的吧？最後幾下隻冒些火星，但火星多了，總會竄起火苗。”傅德清斂儘笑意，神情凝重寂然，“你伯父已派人南下哨探，窺測情勢。那邊如果亂了，朝廷必得派兵彈壓，一場仗耗下來，府庫空虛，皇家的架子還一定撐得住。到時候，便是真正的機會。”

……

他……不想碰。

“明白。”傅煜長身而起，麵上已是一派肅殺。

這裡頭彷彿有古怪。

傅德清統帥兵馬，事件繁忙，偶爾跟兒子打趣一兩句便罷，特地登門，天然是有要事。

攸桐了分開冇多久，傅德清又健步走了過來，到了書房外，還是叫杜鶴去跟傅煜通稟了聲，等杜鶴開門請他出來，才抬步而入。

不過，彷彿有那裡分歧。

兩書閣裡，本日彷彿格外熱烈。

他就勢坐下，表示傅煜坐在劈麵，隨口道：“平常你也不講究吃食，本日這菜色倒是精美。如何，不怕這飯菜香氣引來蛀蟲，咬壞你滿書架的珍寶？”他脾氣端方，馭下雖嚴，在後代跟前很有慈父之態，聲音亦帶幾分打趣。

“聞著就香，想來味道不錯。”傅德清接了，見兒子神采古怪，內心愈發疑竇叢生。再嘗那牛肉羹和炒菜，不像是兩書閣那幾位廚娘重鹹重醬的味道，也不是壽安堂裡軟爛的火候，不由問道：“彆處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