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議河治夏言出手 談修葺世蕃求人（1）[第2頁/共2頁]

戶部尚書王杲（字景初），夏言和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先不要出聲，把正欲發言的王杲弄得有些迷惑，但是跟著夏言的目光轉到工部尚書甘為霖時，王杲恍然大悟，立時悄聲，連呼吸都有些停滯。

夏言那肥胖的麵龐上閃現出幾分笑意，仿然那東風溫暖般掃過屋內。夏言揮手邀座，語氣輕鬆地客氣道：“幾位部堂還請多多寬恕，言方接任閣職，諸事龐大未能拜見。不過吾等也是老瞭解了，這些煩禮想必幾位不放在心上的。

殊不知，夏言心中酷寒的刀斧已經斬向了嚴嵩一係的浩繁部從，一番朝堂風雨已經在所不免……

侍官靈巧地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緩緩合上奏摺，夏言的眼神鋒利了很多，喃喃道：“多謝陛下慧眼，老臣此番不負陛下所托！”

工部尚書甘為霖（字公望）恰好昂首與夏言目光交會，乾咳了兩聲，出聲突破沉默道：“閣老，為霖固然添掌工部數載，但是對這河道的事情還是非常陌生，卻不知閣老緣何未曾請來右都禦史王邦用，他這兩年倒是一向兼著河道總督的差事。”

“司徒談笑了。”甘為霖謙恭言道。

兵部尚書路迎（字賓暘），這是個在宣府帶兵打過仗的利落人，麵上蓄著虯髯，非常威武，現在彷彿有些話想透露，但是環顧了四周的同僚，又壓下了。

甘為霖麵色上閃過一分警戒，但還是順著夏言的話頭接著敘說道：“閣老言重，為霖不過是承前輩經曆，又有王總督不吝互助，才得有些許小成，未生災害已是萬幸，不敢期望。秋澇淩汛，一南一北皆是秋冬河道水患大事，天意難測，唯有防備。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疏浚河道，預備物質。”

夏言徐行踱到西閣房，現在內閣現實在辦事的就他一人，倒是顯得有些孤傲。不過此時的夏言必然是不會考慮孤傲這個題目，他翻開了批紅後的奏疏，隻見嘉靖親筆批題：“忠勤可勉，仍需度時勢”，前麵是司禮監的批紅，采納了夏言發起整兵光複河套的建議，但是準予夏言為來年河套交戰查辦河竣，同時防備秋澇，需與工部、河道衙門、漕運衙門精誠合作，護堤竣河。

“言遍及與諸位多做酬酢，本日言請諸公來到不為其他，聖上已經聖閱言前日奏疏，予言整治河道的調派，此事言思度好久，感覺需求與諸公一敘，議定對策。”

甘為霖一番話承轉言辭高低，實在甚麼都冇有說，隻是講了個不能稱作體例的體例。

夏言心中對於甘為霖的態度早有腹稿，朗聲道：“司空自謙了，去歲司空與嚴閣老精誠合作，黃河與運河竣疏卓有效果，但是在史官冊上都有謄寫的功勞。本日幾位與竣河相乾的幾位部堂均在坐，司空有何良策防備秋澇和黃河夏季淩汛，皆可講來，我等都是為陛下辦事，必定極力支撐。”

“閣老，批紅傳返來了。”一個侍官小步快走入門內，恭敬地說道，“摺子已經抄傳了通政司發邸報，現在都在南閣等著發各部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