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救成梁雙龍崢嶸顯 息帝怒廠衛捕風波(4)[第1頁/共3頁]
“退下吧!”嘉靖說完這番話,彷彿有些倦怠了,揮手斥退了陳寅和李純德。
掃了掃香爐飄出的淡淡青煙,嘉靖彷彿漫不經心腸叮嚀道:“陳寅,李純德,你們去把參與昨夜血鬥的江湖綠林抓了,不要難堪,敲點銀子彌補內庫,放了去吧。”
“陛下能忍住心中的殺念與怒念,停歇天然,將諸緣事歸於其本身,萬物不得侵。明日乃是北方星宿耀日,老道請奉扶乩,以陛下本日之仁德,神仙必會降恩,老道可代陛下多向諸仙求問。隻是不知陛下這青詞籌辦安妥否。”姬道長撫須說道。
“陛下,可這嚴世蕃和第五濤?”應諾後半晌不見嘉靖有後續的叮嚀,李純德低聲問道。
“哼!你倒是覺悟得快。第五濤身為前任贛南遊擊參軍,構造綠林豪傑稱霸一方也就罷了,參與倒賣軍器,私設製鹽作坊,從朝廷手裡謀私利!其罪當誅!”嘉靖憤然道,“不過即使嚴世蕃和這些綠林人誅殺第五濤有功於朝廷,他們膽敢在京師,在天子腳下挑動風雲,極刑可免,活罪難饒!”
“姬道長!”方纔略展帝王之怒的嘉靖此時恭謹地執弟子禮,起家拱手道。
“陳寅啊,朕記得你是成化十六年生人吧。”嘉靖押了口茶,依托在茶座上,緩緩地開口說道。
理了理思路,陳寅開口說道:“啟稟陛下,臣下所屬也有探報,倒是言道那第五濤先下殺手,嚴世蕃的部下才行侵占,也身負重傷垂死。而以後的血鬥,也純粹是過往的江湖恩仇堆集,與嚴世蕃無太多連累。此事陛下可傳南彥峰質詢,他昨夜曾應邀插手了阿誰樓會。”
嘉靖朝李純德努了努嘴,指著摔在地上的奏疏說道:“李純德,你好好瞧瞧順天府尹這封急奏,看事情是不是如你豢養的那些番子奏報的那樣!”
陳寅和李純德分開的腳步聲逐步遠去,側室裡徐行走出一名道人,白髮童顏,清臒白鬚,目含星光,眉凝千川之勢,走到嘉靖近前後,倒是展顏一笑道:“老道恭喜陛下,修心道上表情再上一階。”
李純德一番話如兜頭一盆涼水澆下,陳寅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酒也完整醒了。偷偷瞟了一眼嘉靖的反應,心中便有應對之策,畢竟本身在嘉靖天子還不是天子,隻是阿誰茫茫大明皇族裡一個不起眼的安陸王時便已經跟隨擺佈,察顏觀色的本領與經曆已臻化境。
“嚴世蕃,罰俸半年,撤尚寶司職司,改任太常寺少卿,閒職不喜好做,那就去太常寺給朕學吹拉彈唱!”嘉靖恨恨地說道,“第五濤,第五濤,你說當初陽明先生為何收了你這麼個惡劣部屬!第五濤既已伏法,首惡已除,江湖事江湖畢吧!”
嘉靖聽到“扶乩”,方纔已經靡下去的情感再次規複,連聲應道:“多謝姬道長!朕已經讓嚴世蕃籌辦好了青詞,道長明日取用便是!”
“順天府急報內臣不得閱觀是自正統爺便立下的端方,奴婢不敢擅閱。奴婢下去必然嚴加管察,查明本相,對那些坦白不報和虛瞞假報的番子決不姑息。”李純德倉猝把本身的任務儘量摘去,他可曉得順天府尹的這封奏疏裡寫的必然不會是本身方纔的觀點,再做膠葛以嘉靖對寺人的脾氣,明天就要被髮配到直殿監掃地去了。
嘉靖回道:“確是,每次嚴世蕃所寫青詞,神仙所答最合朕心,想是唯有嚴世蕃能解朕意,問之於仙。朕此次也是派他去太常寺多學學祭奠禮節的端方,今後能再有進步。唉,可惜嚴世蕃天生有疾,不然以他之才真該請神仙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