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縣試[第1頁/共2頁]
北風鑽進鼻腔,讓他放下筆,拿出帕子捂唇連連咳嗽。
難不成這回還能如此等閒做完一篇文章?
徐縣令神采變了幾變。
徐縣令眸光一淩,當即叮嚀衙役將太師椅搬到一號考棚麵前,本身正對著坐到沈逾白麪前,雙眼死死盯著沈逾白。
縣尊能坐到他麵前盯著他,必然有陳家打過號召的原因。
在一眾愁眉苦臉,寫兩個字停好久的門生中,除了蘸墨外筆冇有涓滴停歇的沈逾白顯得格外刺眼。
從這兩題,沈逾白就曉得徐縣令出題的企圖。
順著題目逐字逐義破的為正破,先破後文義,再破前文義的為逆破。按照題麵字眼而破叫明破,不露題麵字眼,用指代之法的叫暗破。
緊挨著他的二號考棚的考生倒是渾身顫栗,汗如雨下,慌得腦筋一片空缺,竟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第一題是小題,考的君子不平不撓的時令與品格,讓考生都能做出一篇文章來。第二題考的是隱士的思惟,做困難用,以拉開考生的文章差異。
再次攤開文章,提筆對文章編削潤色。
香味也垂垂飄了出來。
很快第二道題就來了。
此次沈逾白足足坐了兩刻鐘,再次展開眼,神情已是一片腐敗。
第一道題簡樸,能一氣嗬成做完文章並非不成辦到。
如此孱羸的身子,如何能熬得過縣試?
沈逾白眼角餘光瞥見後,神采如常,仿若離他不到五丈的縣尊不存在。
文章寫完,沈逾白捧起吹乾墨後,捲起來放到闊彆小火爐的桌邊。
這是以《論語·子罕》第二十八章為題,原句是:“子曰:歲寒,然後知鬆柏以後凋也。”
破題後,沈逾白並未持續謄寫,而是將筆放下,閉目在心中打腹稿。
不過他還是坐回了椅子上。
可見他的題目出到了考生們的痛點,也免得這些考生通過縣試後過於高傲,去插手府試時丟他的臉。
正猜想,劈麵的沈逾白展開雙眼,提筆沾墨,在草稿紙上謄寫起來。
縣試第一場,有兩道四書題和一道五律詩。
等寫完,細細看了遍,感覺冇題目了,再一筆一劃謄抄到報告紙上。
莫非沈逾白有私藏夾帶?
他倒要看看這個沈逾白有幾斤幾兩。
不說文章做得如何,單單這份安閒氣度就遠超普通人。
其他考生都在抓耳撓腮地操心機考試寫,沈逾白卻一筆不動,難不成是已經放棄了?
沈逾白攪拌一番,又將蓋子蓋上,往小火爐裡加了些炭。
這道大題雖難,卻也不是冇法破。
接著便是第二篇。
徐縣令雙眸異彩連連。
沈逾白在紙上落筆:“記以是與賢者遇,知丈人之意矣。”
爐子裡的炭燒著後,既能燉肉,又能取暖,一舉兩得。
“從子路從而後”到“至則行矣”,有近百字的內容需作答,已屬大題,破題便極難。
目光在第一排世人臉上一一掃過以後,落在一號考棚的考生身上。
難不成沈逾白在瞎寫?
沈逾白將題目抄下後,先拿出第一道題“歲寒”。
吹乾墨,將報告紙捲起來用線綁好,掛在考棚門口的鉤子上。
中間的陶鍋“咕嚕嚕”響著,熱氣將蓋子往上頂開跑出去撒歡。
徐縣令竟忍不住嚥了口水。
這位考生便是沈逾白了。
仲春的風還是冷得很,考生坐在敞開的考棚裡,冷得直顫抖,連手腳都僵得短長。
方纔沈逾白就是這姿式,以後一篇文章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