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銀衫魚[第2頁/共4頁]
莫子涵正要號召世人速速分開,卻聽丁陽指著湖水欣喜道:“快看,寥大俠浮上來了……啊……”但是倒是空喜一場,更添驚駭,本來浮上來的是一具無頭屍,是一起行來,獨一一具白衣屍身。
不好天長年烏雲密佈,雷電交集,不晴峰上大雨滂湃,從未停歇,雨水成洪瀉下,積流成湖,周遭千裡,淹成一片,名為歸一湖。
八名蹉跎劍客,兩前兩後,走在步隊首尾,另有四人中路策應,以防有變。魏思兒率性刁蠻,平生隻怕過一人,就是魏川,但此時魏川並不在身側,以是肆意妄為,不聽奉勸,非要走在步隊前。她乃大族蜜斯,養尊處優,出入車馬,不習山路,何況沿河無路,起起伏伏的河岸,雜草叢生,看不見泥土,難辨真假,不料一腳踩空,“啊”得一聲驚叫,跌向歸一河的滾滾怒濤,蹉跎劍客見狀,立時閃身而至,就在將欲入水的刹間,攬腰接住,托到岸上,莫子涵一起上,因她憋了一肚子氣,籌辦趁此機遇,狠狠地指責一頓,因而就氣勢洶洶地走疇昔,誰知她昏死疇昔,隻得歎了一聲作罷,並命丁陽沿路背行。丁陽極不甘心,真想趁人不備,將其投入河水當中。
“孃舅!”少年劍客渾白雙眼,立時如炬普通,望著孃舅。
剛纔那陣閃電,使六合披銀覆雪,接著必是一聲毀天滅地的炸雷,蹉跎劍客聞聲魏思兒醒來,擔憂他拔掉耳塞,趕緊奉勸,豈知話音剛落,雙耳嗡得一聲,被她捂住,心中暗自苦笑。果不如其然,巨雷滾滾,如峰槌倒地鑼,世人雖耳塞軟布,仍舊被震得嗡嗡作響,五臟六腑彷彿要宿成一團。魏思兒“哇”得一聲嚇哭,雙手死死地抱住劍客腦袋,指甲已將其臉皮抓破。
“儀衝,好生護送,孃舅新傷見血!”空中劍客語氣平平,夾在悶雷當中,仍舊清楚可聞。
華山劍派世人不知打量,心頭迷惑,隻見空中劍客,雙眼血光暴射,長劍已中袖中吐出,身子斜飛昇空,遠遠飄離,俄然水中“硼”得一聲,銀光乍現,一條大魚,騰空而出,頓時暴風殘虐,水花四射。早已驚駭萬分的華山弟子,隻覺身子輕若無物,跟著勁風一卷而起,刹時飄離窄道丈遠,點點水滴,打在身上,如同冰錐刺入,痛疼非常,忍不住慘叫一聲,丹田之氣,立時散去,身不由己地跌向湖麵,而湖中一片白光活動,已有幾頭大魚,浮出水麵,魚須擺動,彷彿隻見有人墜落,而冇聞得血腥味,並未騰身撲咬。七名蹉跎劍客,見勢大駭,紛繁雙手撚訣,十指變幻,口中念念有辭,俄然雙臂一展,“起”字出口,直墜湖水的三十作人,卷地托起,飄到空中,從而化險為夷,魚口脫身。
少年劍客姓寥,名儀衝,族長老裙依女保護寥泯金與族外凡人私生之子,神仙私交,昭然於眾,罪罰有二,一則打入不好天,永久不得出離,二則母亡同亡,其母寥泯金領罪不好天,其父乃江湖豪傑,率友勇闖蹉跎,但是飛馬蹉跎地入口奪天門,身中夜青草之毒,自食而亡,而後由衫依保護的孃舅寥南俠扶養長大,併成為齊天閣門倚保護,二人舅甥血脈相連,親同父子,此時族長老猝然長眠,寥南俠乃其親隨,新任族長老定難留身,因而趁機帶著外甥,攜助新任盟門弟子為由,分開齊天閣,誰知魏川複生以後,直闖不好天,不亡劍隨行,已猜到是杜娘子之孫,魏川得濃雲子千年法力,定可將不好天攪個底朝上,因而動了憐憫之心,也隨其弟子同往不好天,伺隙而動,誰知一功未成身先死。而寥儀衝見情同生父的孃舅喪身魚腹,豈不哀思,此時雙眼噴火,一張本來漂亮的臉,如同流水般泛動浮動,扭曲變形,可知悲忿不已,然前來安撫他的,皆為孃舅寥南俠的同僚,是為長輩,不能違尊,因而暴喝一聲,收劍歸氣,抹去眼淚,回身飄到魏思兒跟前,魏思兒已嚇得花容失容,麵如死灰,想到寥南俠是她在惶恐當中,抓破了臉皮,才被怪魚見血追咬而死,且是麵前此人親孃舅,心中既懊悔又驚駭,見他雙眼如炬,來到跟前,身子不由得瑟瑟顫栗,豈知寥儀衝至前,抓住魏思兒的左臂,發力微提,身子一轉,將其揹負,右手腰下畫圈,一條柔帶,如同靈蛇普通,繞身纏縛,將魏思兒緊緊捆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