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問人性之善惡[第1頁/共2頁]
白澤隻看了一眼,便知這局棋,他必輸無疑。
老秀才也不客氣,將手裡的活計交給白澤,拎起鐵壺,便衝要茶。
……
白澤見狀,便要上前搭把手。
“幸運罷了。”白澤忙完活計,說道:“這小鎮有先生庇護,倒是一處世外桃源。”
白澤推開柴門,院落當中,老秀才布衣長衫,正毫不顧忌形象地蹲在地上添柴燒火。
白澤的腦海中一刹時閃過數道身影,模糊有了猜想。
“當血腥與暴力超出於品德之上,儒生所謂的‘仁’,當何去何從呢?”老秀才落子問道,“問六合何所生,問人道之善惡,問讀書怎成聖,問存亡焉得破。這‘橫渠四問’,當是每個讀書人都會考慮的題目。小友,你以為善惡之間,如何彆離?”
老秀才說道:“方纔小友說‘北地之行’。現在長城的局勢,能夠說是慘烈。北地之行,小友是否還以為人道本善呢?”
舍間粗陋,幾分炊火襯著了些許活力。
“想來先生已經籌辦好屠大龍了。”白澤持續落子。
“先生的賭注,可真夠大的。”白澤說道。
白澤落子,說道:“怕被稷放學宮的袁先生打斷腿。”
“無妨。”老秀才笑道,“自古便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冰出於水而寒於水。”
隻是時候是非的題目。
黢黑的鐵壺正冒著白汽,收回沸水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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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夫給你時候追逐,直到你有朝一日,在棋力上會賽過老夫呢?”老秀才又道。
“那後學便打攪先生清淨了。”白澤禮道,隨即便表示蘇昞自行分開。
“北地之行是,後學的確遇見了合適之人。”白澤說道,“可那本《橫渠四問》還在後學手裡。”
“後學陋劣,不敢妄議。”白澤說道。
那劍客心中瞭然,當是老秀才為震懾宵小之輩纔有此佈局,以全小鎮安寧。
白澤錯愕道:“先生足不出戶,亦知天下事?”
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
老秀才說著,已經開端清算棋盤。
兩人收完棋盤上的殘局,老秀才表示白澤率先落子。
“嗬嗬。”老秀才笑道,“如果賭注,是‘合道’呢?小友,你敢試嗎?”
“你這小子,心機頗深。”老秀才落子道,“棋盤上用心,但是大忌。”
白澤感覺不對。
“就當是閒談。”老秀才說道,“不必拘束。”
老秀才笑道:“仁義禮智。嗬嗬,小友,說出此番話之人,必定是要名看重史,流芳百世。可若真如此,大家都能明心見性,那還要品德教養做甚麼?”
那白髮劍客自知棋力遠不及老秀才,便不推讓,撚起黑子,落在棋盤當中。
除非他是個純粹的旁觀者。
絕境長城戰況之慘烈,說是“慘絕人寰”也不為過。
莫不是,這老秀才,不是北境之人?
白澤沉默半晌,說道:“倒是能夠一試。”
“誰奉告你我足不出戶了?”老秀才笑道,“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這個事理,你豈能不知?”
“後學棋藝不精,怕是要貽笑風雅。”白澤說道。
黑子已無退路。
“來得恰好。”老秀才頭也不回,拎起燒水壺,安排一邊,又架起鐵鍋,籌辦煮粥。
小小院落,庭中樹寒枝橫斜,樹下石桌,儘是光陰陳跡的棋盤上,另有未竟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