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打芭蕉好個秋[第1頁/共2頁]

向老夫子端坐在盤石之上，聞言這纔回過神來。見狀，也不氣惱，隻是悄悄的壓了壓手，待到孩子們都靜了下來，這才捋了捋髯毛道：“不急、不急，再等等吧。”

雨！

說完，這才施施然走出簷廊邁進院內，立於榕樹之下。接著他伸脫手，握住鐘繩。他的人明顯略顯肥胖，可暴暴露來的一雙手倒是苗條、虯紮、有力。

這男孩姓楊，雖生的塊頭不小，年紀卻不過**歲的模樣。隻因自小就生的魁偉有力，並且脾氣暴躁、極其背叛，其父便給他起了個奶名叫叛兒。楊叛兒從小就仗著力量驚人欺負彆的孩子，經常連大他幾歲的孩子也不是他敵手，是以，垂垂的便成了小蠻村眾小中的一霸！

這古鐘本來是用作村中示警之用，隻是近些年來小蠻村越的溫馨平和，再無野獸夜襲傷人之舉，垂垂的便擱置了下來。厥後，村中有了私塾，這才得以重新啟用，當作孩子們上課時的鬧鐘利用。

這時，打中間走出來個男孩，莫約十一二歲的模樣。手裡端著一個鳥窩，不耐煩的問道：“夫子！乾嗎每次都要等阿誰傻子，他就算來了，能聽得懂嗎？”

他抬起這隻鷹爪似到手，抓住鐘繩，悄悄的擺了幾擺。接著就聽一聲聲‘當、當、當’的鐘聲自此處傳開。連續九響，連響三次。這婉轉的鐘聲浪蕩在群山之間，越的顯得清澈、浩大。顫顫悠悠、清脆悠長。

而後，這午後的安好便似被施了邪術普通，斯須間熱烈了起來。鐘聲剛落，安好的村落中便響起了一道稚嫩的童音：“喂！快過來，鐘聲響了，夫子要講課了呢。”

夫子看了看楊叛兒，笑了笑，不做辯答。楊叛兒又欲上前，中間的孩子拽了他衣袖，表示他轉頭。

千峰排戟，萬仞開屏。日映嵐光輕鎖翠，雨收黛色冷含青。

秋雨！

雨垂垂的停了，可這霧卻彷彿越的大了起來。霧氣裡模糊可見群山的跟腳，如同一個個喝醉酒的影子，一個靠著一個，一群挨著一群。如果你在細眼瞧去，隻見那霧海之側，群山以東孤零零的立著一道倩影，孜然獨立，倒是很有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來。

桃園東頭坐落著一座院子，獨進獨出，坐北而朝南。院子裡聳著顆榕樹，不過丈長圍圓，卻枝葉富強，把小半個院子都庇護此中。最粗的樹梢上掛著一隻陳舊的古鐘。鐘身之上莫約刻著些許斑紋，隻是年代漸遠滿布銅綠，倒也瞧不見個逼真。

“二娃，好好聽課，可不準偷懶耍滑，聽到冇？”

兩兩三三的半大孩子們垂垂從村莊裡的各處趕了過來，堆積在村東頭的小院內。這本來冷僻的院子裡彷彿俄然有了人氣，一群孩子圍坐在榕樹下，嘰嘰喳喳的喧華個不斷。隻是樹下的那道身影卻還是冷僻。一身青色的布衣，頭巾也是青色的。他的年紀本不大，可雙鬢卻已然先斑。獨坐在樹下的石墩上，望著循序而入的孩子們怔怔入迷。

一群半大的孩子圍在向老夫子身邊，莫約有二十來人，俱是小蠻村的孩子。這群孩子中最大的約有十餘來歲，最小的也不過四五歲擺佈，實在是高矮胖瘦、整齊不齊。隻因村裡人多數民風渾厚、誠懇刻薄，也不求自家孩子能有甚麼高文為，隻盼著能識上幾個大字，長上幾分見地也是好的。以是，一股腦的把村中還不算勞力的孩子們儘皆送來，交給向夫子教誨。現在，也俱都圍著老夫子身邊，咿咿呀呀的叫喚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