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冠白蛇[第2頁/共4頁]

男人苗條潔白如玉的手指捏著林方生下頜，烏黑眸子彷彿隨時會撲滅普通，帶著顯而易見的暴烈與壓迫，在青年臉上來回梭巡：“便是你這小子殺了蛇姬？”

誰知湖中暗潮盪漾，竟是生出無窮阻力，眼看著便離師弟越來越遠，最後完整落空蹤跡。征漠心中焦炙，麵上卻不顯，在湖中細心搜刮，直到靈力耗儘才分開湖底，安設門中弟子，叮嚀白朮等輪番鑒戒、療傷，並彙集資本。本身卻再度潛入湖中，一寸一寸搜尋，一晃便是十餘日疇昔，不管白蛇屍身還是師弟身影，竟然全無蛛絲馬跡。

定海綃產自南溟海，與淺顯鮫人綃分歧，唯鮫人產子前，雄鮫為保胎兒安然，融入心頭精血紡織而成，質地堅毅柔嫩，輕若無物，卻又堅毅非常，可停歇風暴，隔斷打擊，故名定海綃。鮫人產子希少，定海綃又隻能用一次，向來有價無市，難覓蹤跡。羅皓然也是衡量再三，方纔寒捨本錢，定要護得困靈陣勝利。

征漠在師弟被捲入陣中前便衝上去，卻被羅皓然趙蕭一行人反對，羅皓然皮笑肉不笑，甚是對勁：“道友，困靈陣已成，三天三夜火線消，勸你莫白搭力量。”

若非征漠手中留有林方生本命玉牌，現在玉牌並無非常，可知師弟性命無礙，征漠隻怕要將升龍湖完整放乾，細心搜尋。

冷眼旁觀的羅皓然見萬劍門大發神威，不耐催促。賣力佈陣的弟子們神采煞白，不竭吞服丹藥，再催生靈力包裹硃砂精岩，青玉鴻羽各種質料，置放於湖麵下半尺處。升龍湖弱水難浮，何況白蛇一向在不遠處興風作浪，安排質料及畫符所耗精力，卻比在淺顯湖中困難百十倍。

林方生穩住身形，收回飛劍，發明劍尖紮著顆碧綠妖丹，得空細看，將東西支出儲物囊，便催動滿身靈氣試圖離開旋渦，一試之下，大驚失容，旋渦吸力妖異非常，竟是拖著他飛速往湖底而去。

林方生劍指一併，兩柄地煞劍猛竄出劍陣，閃電般擊中白蛇喉下關鍵，錚然巨響以後，卻隻留下點白印，水一衝立即消逝無蹤。

征漠麵龐冷酷，一言不發，隻是凝集靈力，居高臨下一劍劈下。有五人躲閃不及，被這飽含殺氣的一劍生生斬為兩段，十截噴血人體帶著尚未消逝的慘呼沉入湖中，那一劍卻餘勢不消，將漂渺難馴的弱水湖劈開一道長愈百裡，深愈十丈的鴻溝，波浪吼怒轟鳴往兩邊翻湧，暴露此中懸空困靈陣，彷彿縱向立於湖中的龐大黃金盤緩緩轉動，邊沿竟有輕微毀傷。

林方生指訣一轉，三十六柄天罡地煞劍再度合體，以玄陰蟠龍劍為主體，凝固成半透明黑金色巨劍，對著白蛇七寸之處再重重擊下，白蛇生生捱了一擊，懸浮水麵的身材都被撞得沉入湖中，鱗片裂縫裡排泄絲絲血跡，將數裡周遭的湖麵染成緋紅，受不住毒素的妖魚妖蝦紛繁浮出水麵，又引來無數鳥雀爭食。

白蛇收回扯破氛圍的嘯聲，彷彿一陣森冷陰風吹過，龐大身軀驀地彈動，黃金頭冠撞破困靈陣，湖水咕嘟咕嘟狠惡翻湧，接著構成旋渦，從湖底到半空，都有一股遠勝困靈陣的吸力將白蛇軀乾與其他一應活物死物儘數吸入旋渦當中。

羅皓然見白蛇消逝，暗道不好，將一塊極品靈石打入陣眼，勉強啟動尚未完整成型的困靈陣。水下俄然金光高文，圓形法陣當中懸浮飛舞無數符文，如同一個刻滿金色斑紋的圓盤直立在湖中，定海綃逐步熔化終究消逝，圓盤中的強大吸力彷彿巨鯨吸水，構成微弱暗湧，卷著白蛇往陣中翻湧而去。林方生正追白蛇而去，俄然身後吸力傳來，竟是身不由己，與那白蛇撞在一起後，捲入困靈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