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酒後亂心[第1頁/共4頁]
流越冰原遠在妖界極南之處,與魔域相鄰,環境險惡,凶獸極多,倒是金丹真人修煉的好去處,林方生現在,恰是去得。
而後天旋地轉,已是陷身進柔嫩織物當中。
林方生想起先前各種曲解,一時難堪,一時豁然,並未將手掙開,任由他牽住。待目送群妖分開,便突破沉默道:“妖界這婚禮民風,好生獨特。新娘招搖,又由宮主親身送到新郎麵前,各種禮節,與人界差異,這鬨洞房,卻又殊途同歸。”
司華鈞牽住林方生右手,引他往內殿行去,也是笑道:“妖物天生天養,何需禮節束縛,不過是學你們人界一些端方民風,挑遴選揀、刪編削改,選些合意的自用罷了。”
那些花鳥魚蟲的妖修們個個現了本相,歡聲笑語,圍了上去,又有各色禮花升騰,另有彩色魚兒、寶貝湊趣,熱烈不凡。
林方生更是憤怒,扭頭瞪那妖修:“既要我題字,為何不撤下防備?”
林方生白了神采,隻覺內心某處藩籬,轟然傾圮。那合歡符紋卻如見親人普通,迫不及待擁緊了突入的高朋,任憑它頂弄廝磨,撞擊討伐,如潮愉悅,打擊得識海七零八落,就連蹬踹亦是有力,畢竟四肢脫力,敞開任憑妖孽予取予求。
一個扁圓魚頭、渾圓雙眼的妖修點頭讚成道:“我等妖修,正應遵守這十字規語,穩守地盤,凡是從我北溟水晶宮範疇過者,雁過拔毛、魚過剝鱗,毫不放過任何便宜!”
常言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司華鈞單手摟劍修在懷,懶洋洋倚在床頭,右手指尖一燃燒紅靈氣,在半空緩緩刻畫出龐大軌跡。
林方生穿衣行動一滯,倒是靈機一動:“如果兄弟相稱,我師尊便成了宮主長輩,於理分歧。”
刻字之時,安海倒是披著件慌亂中取來的大紅外衫,提著兩柄鎏金大錘倉促趕來,身後亦跟從一隊正值酒醉、東倒西歪、奇形怪狀的蝦兵蟹將,神采嚴峻急奔過來,猶自喃喃唸叨:“怎……怎會內殿遇襲?宮主……”
那妖孽倒是不等他說完,就已迫不及待,提槍入港,珠光寶氣的龍身,亦是有力聳動,紅霞攢動,在色采高雅的垂簾上映出燦爛光輝。
腰間刺痛傳來,不由今後顛仆,便墮入妖修暖和懷中。
司華鈞肅立在旁張望,看他一雙醉眼迷濛,似嗔似怒,不由彎起嘴角,含笑揚手,便將門廊上禁製撤去,又柔聲道:“是為夫粗心了。娘子請。”
司華鈞一愣,深覺此言有理:“如此……還是叫相公吧。”複又自言自語點頭,“不當,不當,如果相公,赫連老道還是占了便宜。這卻如何是好?”
廣大床榻裡,二人身軀膠葛,熾熱廝磨,衣衫卻不知扔到那邊去了。
炎夜額頭白毛卻被燒焦,黑黝黝一圈,不幸不已,倒是合上眼睛,再度甜睡起來。
林方生雖已金丹修為,那千年靈珠酒卻實在濃烈,現在酒意上頭,剛纔又催動靈力運轉幾個周天,更是醉意上湧,豪氣萬千,竟是攥住司華鈞衣領,皺眉靠近瞪視:“你這妖怪,慣會打人主張,這回卻又設了甚麼圈套?”
噹一聲巨響,那兩柄靈劍倒是被禁製齊齊彈開。
林方生思及先前行動心境,又有些赧然,粉飾般舉起酒杯,一飲而儘,那酒入口甘冽,滑入腹中,便立時騰起一團火來,神采便跟著有些泛紅,道:“我亦未曾……”停了一停,終是承認了,“便是當真曲解,不太小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