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第1頁/共3頁]
那青年男人行了個揖禮,既不見得如何恭敬,也不見得如何倨傲,簡短道:“桓廣陽。”
任江城卻冇有暴露欣喜之色,隻是微微一笑,“二兄過獎了。”
這是何意?能紅瞪大眼睛盯著任淑然的背影,支著耳朵,等著聽她接下來會說甚麼。桓家的郎君歌頌八娘,這確是功德,可八娘才……才那樣過,如果因為桓郎君的歌頌而喜出望外對勁失色,會被笑話的!會被說閒話的!
這青年公子峨冠博帶,大袖翩翩,衣衫是月紅色,潔白素雅中又微微帶著好看標淡藍,文雅超脫。南朝非論男女均以白為美,他的膚色便很白,如冰雪普通,他出去以後,辛氏和王氏都感覺麵前一亮。
現在的南朝,桓大將軍手握重兵,權傾朝野,連辛氏、王氏如許的內宅婦人也是久聞大名,如雷灌耳。辛刺史年紀垂垂大了,任冬生和任榮生卻隻做了第九品的小官,任安生還是白身,要說辛氏和王氏內心不焦急那是假的。這姨甥二人都巴不得能交友上哪家的朱紫,好提撥提撥任榮生、任安生呢。
任召笑著奉告辛氏和王氏,“桓郎君是受命至蜀中辦事,歸程中顛末嘉州,受陵江王和三叔父的拜托,給八娘帶來了一封親筆信。桓郎君此來,便是來托付這封信的。”
這青年郎君是桓大將軍次子,卻在桓家排到了第十三,明顯桓大將軍的弟弟們很能生兒子……
她對有夫人之稱的範氏一貫妒忌,她的女兒任淑貞又和任江城同齡,但是不管邊幅、才調都和任江城差著一大截,是以她對任江城不滿已久。疇前還好,看著任江城做出冇恥辱的事情來,她便能夠嘲笑刻薄一通撒撒氣,內心舒暢很多。明天任江城竟然冇鬨笑話,這讓她情何故堪。
“桓家的公子麼?”王氏也轉怒為喜。
王媼不放心的跟過來,在她床沿坐下,“八娘,三娘命人將你請去,除了賞花以外,可有彆的事麼?冇有難堪你吧?”任江城折騰了這麼一圈真還是累了,掩口打了個嗬欠,“好睏。”她小聲嘟囔著跟王媼籌議,“讓能紅能白講給您聽,好不好啊?”說著話,眼睛已不知不覺的閉上了,長長的眼睫毛在白淨細緻的麵龐上投下淡青色的影子,惹人垂憐。
能白臉上掛著笑,能紅忙過來扶著王媼的胳膊,“說來話長。您快出來吧,我重新到尾詳詳細細的講給您聽,您便明白了。”連哄帶勸,扶著王媼出去,把明天產生的事繪聲繪色講了一遍,“……今後冇有夭桃和穠李,隻要能紅和能白了。”王媼聽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八娘是聰明孩子,她放下了,真的放下了。”想到八娘不再固執,不再為青年郎君癡迷,滿懷高興欣喜之情。
任江城笑了笑,“五姐姐,我安息了這一陣子已是緩過來了,這便要歸去了,失陪。”彬彬有禮的和任淑然告彆。任淑然見她如許,眼中閃過絲慌亂之色,“八娘,桓郎君是桓大將軍之子,身份多麼高貴,等閒見不著的。何況彆人物又生的清雋,說是萬裡挑一也不為過,你……你就不想下去見見他麼?他是路過此地來看望樂康公主和安東將軍的,在本城逗留不了幾天,以後或許再也見不著如許的人物了……”任江城心中微曬,“方纔你說任淑慧命你做事,莫非指的便這是個麼?勸我再重新歸去?不見到我出醜,你們還真是不甘心啊。”她一則是有些不耐煩了,二則也確切怠倦,臉上暴露濃濃的倦意,“但是,我這會兒真的很累很累了啊,甚麼也顧不上,隻想歸去歇著……”說著說著,連語氣也弱了下去,彷彿連說話的力量都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