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空島[第1頁/共3頁]

祝掩見推委不過，隻得止步，側目細細打量胥留留半刻，朗聲應道：“且不說鹹朋山莊坼天手威名，單就胥女人於那一根堆棧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磊落氣度，鄙人便知女人定會不偏不倚，清查真凶。”

胥留留不由巧笑，輕聲應道：“少時同父親多行此類燈謎，未曾想，聞人前輩同遊前輩，另有如此散逸情致。”

聞人戰一聽，實在壓不住腔內肝火，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宋又穀鼻尖，喝道：“你這泥鰍，好不要臉！一起之上隻顧耍賴，若不是你，我們豈會擔擱恁多辰光？”

“怕是隻要老滑頭，才教的出小滑頭。”宋又穀沉了聲，喃喃低道。

宋又穀心知理虧，口唇微張，卻也實在無話，倒是祝掩見狀，輕聲詢道：“聞人女人，方纔那島……莫非不是雞鳴島？”

祝掩同胥留留見他二人如此，也隻得苦笑不迭，心下皆知：怕是入夜前能趕至雞鳴島，已是萬幸。二人齊齊止步，俱是長歎口氣，又再對視一麵，徐行向前。

聞人戰聽得聲響，頭也不回，腕上使力，便見那小舟陡地向前一挺，幾要將宋又穀閃到湖裡去。幸祝掩手疾眼快，一掌攏了宋又穀肩頭；宋又穀也是機警，借力前傾，將渾身力道自左而右一換，直帶得身子懸空轉了三轉，這方磕磕絆絆回返船上。

“莫非是說……自那木牌所立之處，過四點水，見一座山，那有山的小島，方是雞鳴？”

初入絕弦鎮，宋又穀見那楊柳輕絮，聞那花香鳥語，反是感覺腹內一空，一顆心冇了下落。

“那還立塊牌子。”

聞人戰一聽，晃腦搖眉，立時策應：“你這泥鰍，若這扇不敷貴重，我還懶得看上一看呢。”

宋又穀足尖輕點，身形尚不及細辨，已是提氣向前；聞人戰怎會不備，使力將那摺扇一收，再於右掌指間輕巧轉個三五回，這方短哼一聲，人影已是不見。

自少揚府衙解纜，祝掩等四人，依著聞人戰所指，一起南下。本來馬不斷蹄三日當至，孰料一起上宋又穀頻頻耍那少爺脾氣，又是叫著本身身嬌肉貴，受不得顛簸，又是嚷著本身時運不濟，徒惹了災害；一行人且走且歇，邊吵邊鬨，足足花了六日，方纔到了垂象中南一處鎮上。

宋又穀見狀，立時挺身躍出小舟，兩足方一著地，這便吃緊上前將那木牌一抱，喃喃道：“這字，是遊前輩寫的？”

宋又穀一看，抬聲直喚：“你這滑頭，要往那邊？這島上遍及構造，難不成你想害死本公子？”

“你這小滑頭，見本公子孔武機靈，心知暗盜不可，便關鍵命謀財不成？”宋又穀胸前憋悶，撿了聞人戰身後空處一坐，這方拎著袍尾，於掌中一擰，攥出些水來。

“祝大人但是早就料定我會一同徹查此事？”

祝掩正自含笑，見胥留留意情，方知言辭有失，不由擺手支吾：“胥女人……莫要在乎，鄙人絕無……不過見著宋兄，便不時想著本身所識一人，一樣自誇風騷，尤愛在那脂粉堆中打滾……鄙人並非……”

“祝兄，雞鳴島既在鎮外不遠，我們便先在此鎮上安息，待天氣稍暗再往島上，也好免些費事。”

夜色尚不濃，朗月天星倒是呼應成輝，直照的湖麵鱗淪耀耀，甚有彆趣。

“你這泥鰍，連住店都湊不敷銀子，一起南下，還不是舔著麪皮蹭吃蹭喝？本女人想害命是真，謀財？難不成我眼熱你那一屁股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