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對峙[第1頁/共3頁]

寥寥幾字，高山驚雷。

姬沙輕笑，聞左大臣接言，“今晨聽得魚悟國師告吾，說是吉祥已然尋得，正需我來辨上一辨；既然右大臣也在，何不一同看上一看，免得老眼昏花，多生枝節，讓人將我尤耳笑話了去。”

“左大臣所言......恰是。老衲原想先請左大臣過一過眼，一旦確認，立遣弟子送往小巧京。未曾想，姬施主親來，還是帶了右大臣同至，倒也省了老衲很多工夫。”話音方落，魚悟長納口氣，不疾不徐，將掌上念珠帶迴腕上，又再探手入袖，取了一紅色錦盒出來。

祝胥二人已然想在一處，心下更念著，無端將小徒弟牽涉此中，昨夜已是幾乎害了彆性命，本日更是眼睜睜瞧著他單身入虎穴，千千不該，千萬不該。

左大臣聞聽，麪皮驟緊，同魚悟換個眼色，方道：“姬宗主談笑了，吉祥之事，我同右大臣皆知，念著不欲給主上添了煩憂，方曉此事，這便一前一後，分至小巧京同擐曇，萬望與魚悟國師跟姬宗主同心合力，解此困厄。”

堂內諸人聞聲回身，得見院內一人，蝦青外袍，濃眉深目，頭頂簪一白玉冠，右手持一巨靈擘山棍，描述若玉樹孤峻，周身儘是殺氣。

寶象內院，一心堂。

話音未落，卻聞得院外洪音乍起，“魚悟國師，不必請了！你那信函，三日前便到了！”

胥留留兩掌緊攢，瞧一眼長官上那魚悟師，心下既是鄙夷，又是驚奇。

“公然是個寶貝！”宋又穀聽著身側聞人戰吞唾喃喃，側目送個白眼，回眸正見那左大臣接了珠子，把玩三番。

此時祝掩心下，倒是悄悄唸叨：事已至此，魚悟若欲滿身而退，怕是非得押了胥女人在手不成。怕其要施緩兵之計，以後趁人不備，再下暗手。真要如此，同括危矣！

姬沙輕笑，朗聲道：“此物奇異，竟惹得擺佈大臣說辭不一。現下看來，怕是唯剩了垂象钜燕兩國國主及那尤耳主上曉得真偽。”

“胥蜜斯冰雪聰明，老衲先行謝過。”

盞茶工夫，祝掩見兩人前後入了一心堂。此中一個，恰是方纔街上所見同姬沙行在一處的烏黑矮小者。

宋又穀同聞人戰見狀，心下皆是一緊，伸長了脖頸，目不轉睛瞧著那錦盒，見魚悟將其擱在左掌，右指稍一使力，噠的一聲，盒蓋已開。

未待左大臣迴應，右大臣已然回身，朝姬沙恭敬道：“姬宗主，此物，絕非我尤耳吉祥！”

“隻是，”魚悟師稍頓，抬眉朝姬沙笑道：“如果胥施主亦可確認此物為真，不知姬施主可會就此乾休？”

祝掩正考慮著，搖眉短歎，恰聞魚悟師緩道：“老衲這便派人前去鹹朋山莊，請胥施主前來一敘。一來一去，怕是總得要個三五日，幾位高朋何不就在我寶象寺客堂臨時安息，待胥施主前來，此事自可有個結論！”

“此事，若非得國主方能決計，那豈不是顯得我們這國師宗主、擺佈大臣皆不過酒囊飯袋？”魚悟輕笑，又再持珠，接道：“現下，除卻三國之主，另有一人，亦可來此作個見證，如果他也說此珠是真，姬施主還欲如何？”

思及此處，魚悟長目一挑，細瞧胥留留半晌，唇角含笑，口內齒牙倒是暗響，心下虛虛一歎：話趕話已然到此，怕是一時也無旁的前程可走。

胥留留見魚悟兩目停在本身身上，口唇稍開，恭聲應道：“禪師心安。我輩皆知事重，甚麼不成說，甚麼可說，可說的又要如何說，我等皆是內心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