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朔本[第1頁/共4頁]

“尚不得洗清罪惡。”

姬沙再歎，輕聲自道：“昨兒我便遣了幾名祥金衛往靈和寺探看了。不過，怕今回仍得讓虎魄衛搶了先。”

隻是，若那同括跟強登雞鳴島之輩一起，那殺外使，又在林中救了胥家蜜斯的，又是何人？他們，又但是一起？

魚悟定定瞧著那副皮郛，一時三刻後，更感覺心神恍忽的緊，濡了濡唇，緩緩詢道：“同括，你雖已入佛門，六根當淨，但是，水寒事重，老衲現仍有些個塵俗事件欲要問上一問。”

魚悟聞聽，朗笑出聲，心下悄悄計算：水寒一事，自一開端，便是有人蓄意讒諂，殺外使，奪貢珠，步步為營，欲見我內負國主深恩，明堂不忠；外悖同道俠氣，江湖不義。此一舉，若非姬沙快意算盤，我倒也想不出另有何人可從中漁利。但是，昨日姬沙突至，卻不似曉得那夜林中伏擊胥家丫頭之事，如此，林中另一隊人馬，便不會是那祥金衛。細細想來，林中所遇當是同送手劄至鹹朋山莊之輩一起方是。如此，除卻姬沙，我但是還擋了旁的人在這偌大江湖中的青雲路？而這同括，不遲不早，恰在昨日那危急一刻現身，又不言明所攜水寒來源，如此奧秘，是敵是友，是福是禍？

“至今幾載？”

“阿彌陀佛。”魚悟瞧見同括還是長跪，一手重敲木魚，不疾不徐。

“十五方入。”

另一邊，姬沙昨一日亦是乍喜乍悲，表情起起伏伏，一夜合不得眼。

魚悟麪皮一緊，再無昨日急智的沾沾自喜，合掌道：“兩害訂交，當取其輕。”

祝掩同胥留留抱臂膺前，目送各自負長分開。二人麵上雖皆是淡然，但是腦內心下，可都未停了計算。

胥留留見祝掩麵現苦色，知其疲累，正待啟唇相慰，卻陡地聞聽一聲大喝：“不好了，不好了，小滑頭溜了！”

祝掩心下自是解意，稍隔一刻，方道：“師父，徒兒尚需隨幾位老友前去薄山亂雲閣。如果榮幸，那聞人不止或許停在那處。”

“胥女人已然詳細分解過此事，如果為著同括，他們何必多同你我膠葛？”

言罷，魚悟兩掌重重按在同括肩胛，後則放腳，緩緩離了佛殿。

祝掩點頭，輕道：“親見了他，然，不管如何問，回話還是那麼一句。”

同括現身，魚悟一舉竄改敗局。連少揚堆棧屍身上那大明孔雀摧，亦是被他義正詞嚴的敷衍疇昔。本想見其自敗，然那搬起的石頭，卻連他半寸腳指甲也冇擦著，實在空耗了一番策劃。

“你這孩子，得意曉得輕重！”

“雞鳴島那般混亂，定有旁的人先我等登島挑釁。我念著，可會是跟那同括和尚一起？”

祝掩稍一抿唇，打眼便見信上寥寥數字：生辰將至，本女人先去籌辦籌辦。仲春十二夜裡，便得同心上人一訴情衷。

祝掩輕笑，少待，唇角一顫，又忽地低了嗓音：“師父，不知……不知少揚那屍首上……可有……可有……”

祝掩初時也不吭氣，內心唸叨著：又是件不了了之的事兒。即便我揣著明白裝胡塗，現下也還是得先尋到聞人不止再說。至於同括……

魚悟聞聽，長舒了口氣，搖眉輕道：“關於前塵，可還記得些甚麼？”

胥留留這方抬了唇角，含笑應道：“祝大人，你說，那夜林中伏擊之人，會否真是為了同括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