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行刺[第1頁/共3頁]
魚悟麵上不見五情,聞言緩緩衝胥子思點頭道:“異教橫行,危如蹈海;深法無邊,責無旁貸。”
“怕是正因於此,鹿哥哥反倒逃過一劫。”聞人戰甜甜一笑,獨自接言不知夢行症是福是禍。然其心下倒是多不足悸,兩掌微寒。
“非常?”五鹿老一挑眉,斟了半杯冷茶,隻濡了下唇,又漱了漱口,將那茶水儘數吐回盞內,朗笑出聲,“夜闌美人踏月來,軟玉嬌香問寒溫。這於本王,可算不得非常。”
“鄙人倒是奇著,那大歡樂宮,怎就非要拿亂雲閣開刀?”言罷,胥子思冷哼一聲,又再緩道:“莫不是其此番返來,欲同姬宗主這三經宗宣戰?”
“心脈還跳,腦袋還在,吐納還平。”五鹿老自往頭頂摸個兩回,沉聲接道:“除了後腦勺有點兒疼,滿身無恙,應當還算個大活人。”
姬沙於一旁細瞧這二人半刻,麵上倒是含笑,心下卻模糊生了疑竇,抬掌取了桌邊茶盞,輕啜兩口,不置可否。
一人著夜行衣,黑布蒙麵,悄無聲氣的,已是摸入五鹿渾房內。
門外聞人戰聽得響動,柳眉一立,閃身便往窗下,見窗門大開,探頭往裡一瞧,方見五鹿老緩緩起家,一邊合衣,下榻掌燈,一邊揉眼歎道:“夜已深了,誰還搞出這麼大動靜!”
魚悟自解姬沙言辭深意,起手再道:“阿彌陀佛,姬施主言重了。老衲雖知銷磨樓仆人大隱多時,卻也不知,亂雲惡事,其可會聞聽一二,此一番,又可會親來探看,祭一祭兩位故交?”
魚悟衝姬沙稍一點頭,立時策應,“若姬施主不棄,老衲也願儘一用心力。自當結珀衛多少,聽候調遣。”
“大歡樂宮重返中土之事,不知二位作何設法?”
“此一回,怕是惡戰。還很多借二位之力。”胥子思輕笑,眼風順次掃過姬沙同魚悟師,又再拱手朝魚悟接道:“特彆是得倚傍禪師之力。”
五鹿老自是見多不怪,抽了抽鼻子,緩道:“待其重臥回榻上,闔了眼目,便可將其喚醒。此一回倒是還好,不言不動的;之前兄長髮作之時,有幾次還可同旁人談笑風生,外人一瞧,孰能猜想兄長尚在夢中!”
五鹿老一頓,身子往椅背一撤,定睛瞧著聞人戰麵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終是耐不住,朗笑出聲,“小戰兒,本王逗你呢,瞧把你驚的。兄長府上那主子侍婢,皆是輪班倒崗,夜夜守在兄長臥房邊上。一有風吹草動,少則三五人,多則幾十上百人,皆得謹慎翼翼顧問著,哪兒會讓兄長掉一根頭髮?”
電光火石間,兄弟二人道命,岌岌危矣。
魚悟同胥子思俱是輕笑擁戴,對視一麵,也不該答。
“許是小徒運氣不若胥蜜斯那般好吧。”
五鹿老沉納口氣,眉頭緊皺,幾要結於一處。
但是,人間萬事,無巧不成書。
五鹿老緩緩闔了眼目,沉聲歎道:“待兄長夢醒,我必得同其往姬宗主那處說道說道!”
堂內魚悟同胥子思聞聽此言,便也未幾說話,三人寂靜,不鹹不淡又坐了一刻。
來人隻覺虎口生疼,反應倒是出奇的快,見此情狀,立時返身,輕若飛燕,眨眉不見。
“小鹿!”五鹿老房內黑衣人陡聽得一陣打門聲,身子一顫,急收了短刃,快速一聲,立時破窗奔逃。
聞人戰模糊感覺不妙,仆身一鑽,躍窗而入,見得五鹿老,脆聲疾道:“方纔屋內,可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