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巧遇[第1頁/共4頁]
“對不住,當真對不住。”來人聽得聞人戰所言,搖眉苦笑,上身反壓得更低,不住告罪。
“對了,鄙人姓宋,兄台尚未奉告高姓大名。”宋又穀見來人同胥留留皆現拔刃張弩之勢,稍一沉吟,立時轉個話頭。
聞人戰緊著今後退了幾步,胳膊一抬,麵上雖怒,啟唇卻道:“這一招,倒是聰明。”
一時候,諸僧侶無分歧掌,洪音稱念“阿彌陀佛”,後便當場打坐,齊齊誦起經來。
胥留留冷哼一聲,不待那人言罷,已是獨自接道:“江湖周知,柳鬆煙若下欽山,必得奔投葡山,去尋他獨一的堂妹幫襯。現現在你赤口白牙,卻說不知柳鬆煙行跡,豈不笑話?”
“阿彌陀佛。”小沙彌肩上吃痛,眉頭一攢,麵上倒也不見憤怒,“施主,另有何事?”
胥留留不待宋又穀話畢,已將肩頭一縮,獨自往一側避了避。宋又穀單掌空抬,笑得好不難堪,鼓腮吐口長氣,窘道:“皆因我等三人,俱是金衛,天然亦是三經宗門人。陰經、陽經、太和經,三經一體;你乃陽經弟子,而我等長年服侍姬宗主擺佈,跟兄台仍算得上同宗本家。”話音方落,宋又穀探手往袖內一摸,立時將五鹿渾所托祥金衛牙牌示出。
“此一問,臨時一擱。”胥留留咬了咬唇,再衝來人拱手道:“那第二問,你作何解?”
宋又穀哂笑不迭,悄悄退個兩步,兩臂虛虛於膺前一立,輕聲歎道:“且慢且慢。這佛理講究開悟,需得個靈光一閃。現下我等重擔在肩,本公子無時不憂範老掌門慘死密室一案,全無半點時候於腦內心田設個香案,好好供一供諸位菩薩,求盼點撥。如此這般,怎能當下開悟?”
宋又穀同胥留留遞個眼風,長納口氣,嘩的一聲開了摺扇,挑眉笑道:“伍兄,此一時,鄙人另有一問,不吐不快。”
“這位兄台,方纔你那招,但是欽山派倦客煙波鉤中的一式——‘留客醉花迎曉日’?”
聞人戰聞聲,瞧也不瞧宋又穀,扭頭便走,口內嗤聲,連胥留留亦是聽得清清楚楚。
宋又穀一聽,直衝胥留留飛個眼刀,嘖嘖兩聲,眨眉倒是換了副麵孔,朝那欽山弟子獻笑道:“此女隨我辦差光陰不久,言辭不免有些個考量不周,兄台莫怪。”話音方落,宋又穀一扯胥留留袖管,努嘴便斥,“那柳鬆煙現在那邊,即便你不知,我不知,宗主那般神通,豈會不知?然此行前,其提及禍首,亦照密報所說,告我等柳鬆煙行跡失卻,此為何意,你尚不解?偏得上趕著矯飾,全然不查宗主用心,這般癡愚,不成救藥!你不想想,葡山派位於垂象境內,若那柳難勝不通道理,不分皂白,一味容匿柳鬆煙,你當如何?”
宋又穀緩緩吐納兩回,又衝不遠處聞人戰擠了擠眼,“宋兄,你可知,何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胥留留一聽,不由悄悄切齒,側目狠狠白了宋又穀一眼,後則清清嗓子,緩聲衝來人詢道:“我另有三問,你且答來,莫作諱飾。其一,你既是欽山弟子,便先報上家門。其二,聽你言下之意,似是暗諷欽山同門口敞,泄了範掌門慘事;難不成,尊師慘死,你倒盼著此事悄無聲氣,不了了之?第三,範老掌門過身不過半月,你身為弟子,不在山上守孝,來此何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