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蟲屍五[第1頁/共3頁]
那古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些甚麼,哪知他還冇開口,我的右臂卻在這一刻驀地傳來一陣砭骨的疼。
獸皮卷一攤開,我不由一怔,卻見捲上謄寫的是密密麻麻歪扭的奇特筆墨,我一個字也看不懂。並且讓我有點驚奇的是,這獸皮卷最上麵的空缺位置竟然附著一個極其奇特的蟲子丹青。
這就是他說的族中文籍麼?我鎮靜莫名,將左手裡的酒葫蘆放在他的案桌上,伸手接過有些粗糙的獸皮卷。
我大吃一驚,未曾推測右臂的傷勢竟會在此時發作。
可就是如許一個毫不起眼的蟲子,卻惹得江湖上大家望而生畏、動亂不止。馬千裡、江順等各路江湖豪傑身上的蜮毒,郴州城裡的蜮蟲禍亂,到滅亡池沼的魚頭怪和那條靈蛇,無一不與它有著密切的乾係,也是因為它,各大門派的大能之輩費經心機去剖析它的毒性,少白道人更是數十年苦心研討,可謂是絞儘腦汁而不得。
遠遠看去,石屋像是從高坡地底鑽出來的一樣,很新奇,屋前是一片綠油草地,即便此時天氣另有點黑,我還是能看獲得綠草的芳鮮。因為有樹林的隔擋,這裡倒像是出了天狼族的寨子一樣,高處的那所石屋也顯得孤零零的。
又是飛昇一說啊。我不由苦笑,道:“先生對蜮毒如此感興趣,莫非也是為了飛昇之道麼?”
那古道:“是的。千萬年的時候,蜮也會變了模樣,上古時候的蜮和現在的蜮差異很大,你現在看到的蟲子丹青就是數十年前絕跡的蜮。”
那古笑了笑,道:“顧朋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蜮毒當然淩辣,極大多數蠱蟲不成食其毒,但有些特彆蠱蟲卻專好這一口,就如那炎蟲、鐵環蟲、五色血線蟲、食腦蟲、行山紫紋蟲等,這些蠱蟲若能服食蜮毒,不但會相安無事,反而本身毒性會更加短長。巫蠱術廣博高深,蠱毒既有相剋,就總會有相生的,嗬嗬。”
這疼痛像是有千萬個小刀片在我骨頭上刮過,一下充滿我的整條手臂,來得如此俄然,疼的讓我不由自主走了個踉蹌,人半跪之時,右臂也狠狠的捶在了石屋的地盤上。
蠱蟲麼?
我們走下坡,沿著曲折的小道穿過天狼族族人的低矮房舍。天狼族的寨子是建在高坡上的,和拉姆魯他們的寨子略有類似,隻不過天狼族的寨子要比南喇族大很多,高坡固然冇有南喇族寨後的丘陵大,也獨一半裡見方,但是全部高坡上聳峙著的幾近都是天狼族搭建的棚屋房舍。
這時,一旁的那古道:“這手劄是我祖父清算的,上麵是用我們摩尼文撰寫,顧朋友怕是看不懂。”說著,他伸脫手指指向我手上的獸皮卷第一行,又道:“這上麵所寫的是‘大荒當中,有山名曰虛,生自日月。虛下有穴萬裡深,蜮出於土,生於日月。蜮生三眼兩翅,獠麵六足,鋸齒鬼須,喜陰食人,善戲水逐獸,出入山則必有風雨,其聲如雷,其毒蝕金。’嗬嗬,這是我祖父按照我天狼族的前輩們口述才寫下來的,講的是最陳腐的蜮。”
見我冇有搭話,那古看著獸皮卷接著往下翻譯,他上麵說得是蜮的毒性,言中所講的和當初在郴州城裡罷中原與我道來的蜮毒根基冇甚麼辨彆,不過就是蜮毒的霸道至今無藥可解。不過他在說到蜮毒製成蠱毒可餵食蠱蟲時,我還是忍不住岔道:“先生,蜮毒畢竟無藥可解,蠱蟲吃了蜮毒製成的蠱毒莫非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