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萬人爭功，我自東下[第1頁/共3頁]

陳遠笑道：“你們父母在家麼？”

他緊握雙拳，深深吸口氣，放鬆下來，又長長吐出，便把這無能為力之事拋在腦後，不去想它，用心賞識麵前美景，走得數十丈，忍不住輕嘯一聲，揚眉劍出鞘，妙依劍理，隨便揮灑，遠瞭望去，湖畔似有一團青色水球在緩緩轉動，與天上明月交相輝映，煞是斑斕，過了半晌，這水球忽地炸裂開來，如銀瓶乍破，四散而去，化作流光，垂垂消彌不見，陳遠收劍而立，如飲美酒，暢快之極，自發劍法略有精進，第三脈陰蹺脈已打通陰股穴，信賴再不久便可進軍第四陽蹺脈了，這奇經前六脈如有上乘心法，進境頗快。

火線村中，第三戶門中大步走出一條大漢，臉孔豪宕，粗聲喝道：“小兔崽子！亂喊甚麼！你姐正在做飯，那裡能掉海裡？屁股又癢了不是？”

陳遠在洪澤大湖邊靜思了三天，隨後一起向東，在仲春二十三這日傍晚，終究到了東海之濱。

羽士見這少年竟似對這無上心法毫無覬覦之意，不由奇道：“九陽真經諸邪不侵，神妙莫測，號稱全海內功之藩籬，明教教主張無忌原是知名小輩，一經練成，立時縱橫天下，得元蒙郡主芳心，掌一教之尊，道兄為何不詰問？莫非……”

陳遠還是笑著，道：“誰先叫大人出來，我就把這個給他玩。”他取出一柄尺許長的木劍，這是他半路無事削成的，有劍有鞘，非常精美，陳遠拔劍悄悄挽個劍花，晃花了一堆眼睛。

直到親眼看到這無邊無邊大海，陳遠才明白為何有望洋興歎一詞，黃河雖闊，比起汪洋來，的確不算甚麼，他沿著海邊安步，歎道：“未見海天之闊，不知六合之大！”海水悄悄漫過來，如戀人和順的撫摩，貳心中俄然出現兩個題目：

陳遠從山洞中出來，繞湖安步，此時草木初萌，暗香浮動，月夜下的大湖波光粼粼，不時有魚兒躍破銀盤，劃過一條美好的弧線，落下時激起點點碎波，比之華山小鏡湖另有一種大氣的美。

羽士目光閃了閃，讚道：“不想道兄年紀悄悄，竟有如此定力！小道鄙人，倒是要去爭上一爭。”

陳遠笑道：“鄙人決不是白吃白住，不會短了飯錢的。”

一起橫穿豫中、豫東、淮北所見，才知五福堆棧那些人底子不算甚麼，多量武林人士潮流普通湧向少林，有初出江湖的少年，也有白蒼蒼的白叟，有赤膊壯漢，也有荏弱女子……佩劍的、掛刀的、負槍的、背棍的……獨行的、成群的、結隊的……騎馬的、步行的、坐輪椅的……乃至有一個雙腿俱斷，衣衫襤褸，用手在地上爬的男人，皮膚已磨的分裂開來，身後拖著條長長的血跡，仍然眼神狂熱，鎮靜不已，彷彿一夜之間，全部江湖都獲得了九陽真經要出世的動靜，澎湃的人潮幾近將通衢都堵塞了。

陳遠含笑將木劍放在他手裡，對那大漢道：“鄙人自西而來，想在海邊住上一些光陰，不知可投在大叔家中？”

他神情凝重道：“乃至李原宋丁薛花慕容等各大世家，飛仙桃花等外洋各島，吐蕃藏傳三脈，東西魔教，草原胡人妙手都將紛至遝來，風起雲湧，的確如你所說，多數要血流成河了。”

張猛聞言，哈哈一笑，接過銀子，順手放進懷裡，道：“恰好大丫快做好飯了，小兄弟來的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