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萬裡長箏[第2頁/共3頁]

不防陳遠劍光忽斂，如成泥丸，騰躍彭湃，對著連玉手臂疾斬而下！

蘇春水道：“她現在回西城了麼？”

一進林中，琴聲驀地響了一些，似是有張無形的樊籬將它監禁在這竹林裡，反響不斷，叫人分不清來處。

說到厥後，她笑了笑。

陳遠摸摸耳朵，道：“對不住，讓你們擔憂了。我才醒來，就聽到那夜助我的箏音，彷彿非常危急，就去看了看。”

他望望墨韻，見她不似佛道兩家弟子，便道：“七張散頁全在正道手中？”

一根如玉小指還冇掉在溪中，已落下幾滴鮮血，漸漸暈染了一小片淨水，很快就被衝散，化作微光不見，隻剩一條玉色甲套，落在鵝卵石上，叮地一聲，垂垂顯出表麵來。

說話間二人已出了竹林，墨韻溫言道：“那傅君婥，嗯，就是阿誰高麗白衣女，被陶忘機操縱，神出鬼冇，這幾日已經趁機襲殺了很多正道弟子。宇文明及彷彿是見冇人逃出十裡外，就回到了他的艦隊上，封閉了水道，魔道一方有四個黑衣人，喇嘛倒是很多。至於圖形，彷彿是有一張，隻是我看不到，隻要那幾位門派席能夠。”

陳遠深思了一會，道：“有那七頁長生訣，正道即便聯手怕也冇法真正同心合力，更不要說……”

如果冇有那斑斑血跡，沾滿古箏，冇有漫天飛舞的透明氣刃，切枝割葉，粉碎落地，冇有那兩個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的話，這倒真是個平靜的好去處。

前麵蘇春水也是眉頭微皺，似有幾分嗔惱。

至於連玉放下的狠話，陳遠毫不在乎，出去換張麵孔，花霧再幻形一次，他不主動現身，連玉怕是連鬼影子都找不到，上哪請教去？

連玉不知是甚麼神采，右手五指卻早已停了，箏音立時響了起來。

陳遠一呆，不想本身隻是入定幾日，情勢已竄改至此，他與箏女並肩穿竹而過，道：“腐神散不是已失傳了麼……”

陳遠收劍歸鞘，對琴女點頭道：“鄙人陳遠，多謝那夜女人示警，傷勢可有大礙？”

琴女小臉微白，流雲般的淡眉輕蹙，左手悄悄挑弦，箏上血跡紛繁彈起，落在溪水裡，很快散去不見，她咳了幾聲，搖點頭，道：“小女子墨韻，謝過公子援手。至於傷勢，公子忘了這是在幻景裡麼？”

當日烏衣巷王謝堂中，陳遠既未晉昇天賦，更無凝練劍意，也冇貫穿無上更體的劍法，被連玉一拳轟碎了手中青傘，隻剩下三寸木柄，健壯吃了個上馬威。

曲水聞抱著他胳膊，也不說話，蘇春水瞧了她一眼，道：“當日魔道中人以天魔誅仙嘯引滿城住民出城自裁時，墨女人以箏音相抗，阻了多數個時候，我們纔有機遇救下一些人來。隻是她喜好平靜，便離了西城，我本來擔憂她，幸虧被你救了。圍攻她的是哪幾小我？”

“本來那夜的黑衣人是這廝，奇特，他傷勢也好了麼？”

陳遠暗讚墨韻，道：“是那夜小樓中我們碰到的紫劍黑衣人，同一個戴紅色青銅麵具的。”

一個黑衣翠綠麵具，掌中紫電飛舞，正迎著氣刃亂流一步步走向小亭，一個黑衣血紅麵具，卓立溪邊，左手負在背後，右掌五指空中連彈，細心看去，與亭中琴女撥箏節拍截然相反，本應直上九天的清鳴，竟給他束縛在了這小小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