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唯彆而已[第1頁/共3頁]
顏歌神采迷離,歎道:“這個題目,我也答不上來。”
日光轉西,舟岸互移,陳遠從入定中醒來,天賦功乃玄門道家嫡傳心法,其性屬水,綿綿若存,在這大河之上,水氣滿盈,修習公然好多頗多,想來那一望無邊的汪洋大海之上定然更宜。
眾鬼本就瞧的不耐煩,又聞此言,怒道:“你把我們瞧成甚麼了?”楊過孔殷欲行,見他們膠葛不休,當即對郭襄陳遠打個手勢,表示捂上耳朵,放聲長嘯,嘯聲如潮如雷如震,一個連一個打在林中,激的雪落不下,群獸癱倒,世人一個個醉酒似的倒下,隻陳遠、顏歌、郭襄與史叔強站著,並十幾頭大象,很久方歇。
人聲垂垂喧嘩,陳遠深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不再多想。來到渡頭,大河解凍兩日,滯留客商多已走掉,此時南歸東下的行人少了很多,十幾條大漢正在巡查,不時打量查問,神情嚴厲,岸邊泊了好些船,此中一艘三層巨舟富麗堂皇,占了好大一塊水麵,非常奪目,上船的多是鮮衣少年或富態商賈。
小漁女端盤過來,上麵隻一碗鮮魚湯麪,香氣撲鼻而來,陳遠忽道:“早晨你們做飯時,我想學一下。”小漁女惶恐退後一步,結結巴巴道:“我……我們……做的都是很淺顯的飯菜,冇……冇甚麼值得您學的……”陳遠笑道:“無妨,平常就好。”小漁女神采白,放下盤子,忙忙進了船艙。
二人怔立很久,顏歌道:“好啦!不要難過了,我要歸去了,小遠,”她忽地悄悄拍了拍陳遠肩膀,低聲道:“你要謹慎……”一語方畢,飄但是去。
一葉漁船正要起行,陳遠不欲多等,隻想儘快東下,好到海邊練氣,便上前道:“船家,你這船最遠到東邊那裡?”那船伕四十來歲,一身風霜之色,滿臉難處,正要答話,幾條大漢圍將上來,喝道:“不要走!叫你船裡人都下來!”船伕麵色痛苦,雙手連連搖道:“各位豪傑,使不得啊!我家那婆娘生了惡疫,實在是下不了船啊!”幾條大漢齊齊捂開口鼻,退了一步,狠狠道:“倒黴玩意!另有甚麼人在上麵?”船伕苦道:“隻要我兩個女兒在照顧,實在是冇彆的人了,求各位豪傑放我們東去罷!”幾人聞言,眼中俱是放出光來,紛繁喝道:“叫你兩個女兒下來,給大爺們瞧一瞧,不是就放了你們!”
陳遠一時呆呆的,身邊似另有才子餘香,耳邊卻傳來遠處迷茫的歌聲:華山觀雲兮,素顏問天機。遠行人慾歌,何陳青山意……
此時朝陽初升,照在大河上,碎金搖擺,顏歌瞧著陳遠,笑問道:“你有多少行動是真的?”陳遠沉默半晌,歎道:“滿是真的,隻不過有些是用心的。楊過早已起疑,仍傳了我心法,真是……唉!”
水麵開闊,冷風拂麵,陳遠立在船頭想了很多,目睹近午,一縷香氣飄來,恰是漁女在做飯了,陳遠側耳聽了一會,俄然暴露一種奇特的淺笑。
顏歌道:“天然不是的,遇見對的人,自當至心相待,隻是……”她沉默好久,望著大河,隻見一片滾滾,泥沙俱下,緩緩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楊過站在一旁,本欲先和一窟鬼處理恩仇,見這用劍少年豪氣勃,劍法之間也顯得神完氣足,雙鬃卻微微白,身後女子竟和小龍女有幾分類似,心生好感之餘,未免奇特,此時見史叔強欲搏命一搏,恐這少年內力不支,衣袖一揮,叫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