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鬥劍白雲巔,論心紅燭底[第2頁/共3頁]
“白玉京又殺人不死,”時綺又好氣又好笑,悄悄為她拭去淚水,“人生如朝露,我為東昇日。天然心殺人,那邊生戾氣?那些殺個把人還要搞的沸反盈天的,隻是眼界太淺,把它看的太重罷了,和舊事一樣,你終究還是要去問本身的心,是讓它隨風逝去,還是不斷地折磨本身呢?”
台上燭影搖擺,時綺笑擁住她,歪在床塌上,二人長如雲般散開,玉額相對,胸前香丘微摩,曲線起伏,嬌吟細細,玩弄了一會,小葉子斷斷續續將鬥劍過程說了出來,時綺閉目深思。
她驚奇之下,招式不斷,飛天普通左滑而過,盈盈堪握的腰肢一擺,雙袖齊卷而至,迴環甚急,又激流奔下,如西河飛瀑,真氣曲中有直,直中帶曲,雖有馬腳,卻不住竄改,似江中湍流,轉眼既過,叫人掌控不得。
二人比武不敷七息,攻守之勢已來回變更數次,紅衣女倒飛不斷,陳郊遊下一點,劍光附骨而上,始終不離關鍵。
小葉子臉紅紅的,捶了她幾下,嗔道:“小綺你又諷刺我!”
“哼!她當月朔意苦戀蘇春水,卻玩弄你的一片情意,實在太可愛!”
這一轉一刺,一揮一迎,模糊合著某種韻律節拍,精美天工,美好之極,如樂舞旋飛,渾渾沌沌,幾無馬腳,刹時易守為攻,恰是論道之夜,舞劍者公孫大娘傾世二舞中的“渾脫劍器舞”,第三招流風轉雲中的一個竄改,方纔紅衣女雙袖發揮的便是另一曲“西河劍器舞”。
白駒過隙間,不及回身,陳遠右邊後躍,霧非霧尋聲反名片去,脊椎一痛,渾脫劍透胸而出,冰冷劍氣四下伸展開來,頓時凍裂心肺,眼看下一息陳遠便要斃命,卻又驀地沉寂,劍器也悄悄滑了出去。
一間靜室中,芸香淡淡,時綺白衣赤足,正冥目運轉心氣神意,俄然身邊人呼吸答覆過來,她便展開眼,摟住紅衣才子笑道:“這麼快,碰上哪個好人了?小葉子快說,我去揍他哩!”
小葉子悄悄點頭道:“不是玩弄,她是怕我悲傷。”
紅衣女不防他使出如此招數避過流風轉雲,卻也不懼,蓮足一跺鐵索,頃刻間一丈長的鐵鏈“哢哢”輕響,變的奇寒非常,竟是將雲氣凍成了片片寒冰,一縷寒氣直衝陳郊遊下。
紅衣女衣袂獵獵,勾畫出曼妙身姿,長袖飛飛,飄舞成西河劍器,腰間一柄短劍,鞘作渾沌色彩,雖不在掌中,卻與麵色普通清冷。
“不想本日在白玉京中又見,隻是我認得她,她不認得我。”陳遠悄悄一歎,將邪念吹去,按劍上前。
清嘯聲中,霧非霧畫蓮而出,劍光轉折不定,以直破曲,以曲困直,儘得無招之妙,隻聽“哧啦”一聲,如裂帛之音,兩條長袖化作片片紅蝶,紛繁揚揚去了。
小葉子目亮光起:“弈劍術和獨孤九劍?”
陳遠麵色安靜,身子沉浮中左手劍鞘向上一迎,“嚓”地一聲,正中短劍,紅衣女一怔之下,已讓霧非霧刺中前胸,身子一輕,被斜拋了出去,直墜深崖。
時綺沉默半晌,起家捧著小葉子酡紅玉顏,盯著她,一字一句道:“蘇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