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天之麗[第1頁/共2頁]

蘇春水將她扶進艙去，溫聲道：“趙相公迎難而上，恐懼無懼，夫人該歡暢些纔是。”

李清照忙迎了出去，細問詳情，本來趙明誠有一老友於此地任職，前去拜見時，得知朝廷頒下禦旨，加急傳訊處所，多量起複貶黜官員，趙明誠也在列中，著他馬上前去如此。

趙明誠喜不自勝，決意立即北返建康，過闕上殿，又因戰況不明，攜了這很多珍奇古玩，多為不便，還是由李清照帶著暫居於此的好，待情勢好轉後，再見不遲。

“恰是，”秋心緩緩道：“這位宋高宗怯懦已極，一心偏安，又信小人，遠賢臣，非常討厭。?我想著你們那麼多妙手，總有人曆經後代朝代，曉得這段汗青，纔不想摻合出來，哪知他這幾道金牌竟是一意主戰，光複失地……”

她這番氣機變動，早轟動蘇春水，悄悄噓住李清照，步出艙來，見此景象，公然是武道衝破的征象，心中一喜，曉得此關頭時候，決計打攪不得，悄悄丁寧李清照一番，又躍登陸來，掃視四周，看有無礙眼事物，忽地身形一閃，隱在一株大柳樹後，望著西方古道儘處一片密林，神采寂然。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秋心默立船頭，感此孤舟清冷，西風哭泣，衰草折伏，淒淒清清，感喟一聲，極目瞭望，但見夕陽殘暉，江天廣袤，鴻逝雲間，又蕭瑟絢麗，美不堪收，不覺震驚靈機，渾渾然，漠淡然，情意來往，精氣交通，造化冥閤中，皇宮收藏，數月苦思，金石遺刻早溶成一片，滲入塵凡真氣，昏黃渾沌，奧妙難言，純然入迷，便要孕育出甚麼來……

春季淩晨，水上甚涼，又漸起了一陣霧氣，飄來蕩去，沉淪在她們眉宇間，纏綿不去，遮儘青山流水，隱去舟楫悠悠，卻掩不去相互暖和而敞亮的眼神，蘇春水嬌軀一震：“如果有人曆經後代，坦白不報，想必是意欲占先知上風，一舉搶下頭名……”

蘇春水一眼認出二人，暗呼不妙，回一看，秋心仍在沉悟中，也不知還要多久，“雖不明這兩個魔星所為何來，但必然熟諳成王世子，決計不會任他衝破……”感喟一聲，表示李清照躲入艙中，轉出樹來，飄然迎上，半道止住，淺笑道：“連玉道兄，丁儀道兄，二位行色勿勿，不知將往那邊去？”

說話之間，太陽垂垂升了起來，驅薄了些霧氣，又有婢號召用飯，二人疇昔，又為趙明誠診治一番，渡了些真氣，用了飯，略道了景象，持續南下，不二日到了烏江古城，火食漸盛，亂相不顯，趙明誠也大好了，便帶了個仆人登陸走動散心，拜訪朋友，刺探動靜，三人偶然上去，泊在平靜處，聚在一起，取出些金石古玩，奇怪拓書，一一批評，也算苦中作樂，非常得趣。

李清照緩緩坐下，淚痕依依，蘇春水親手倒了溫水，悄悄替她擦去了，又悄悄渡了一絲纖細真氣疇昔，護住心脈，防她悲緒過火。

“有陳公子庇護，應無大礙，照實不得已，可先棄輜重，次衣被，次書冊卷軸，次古玩，隻要那幅我趙家家傳重器《神妙圖》，還望能與夫人共存亡。”言罷，趙明誠大笑三聲，豪放雄渾，打馬而去，踏起一起煙塵，半晌便成了一個小小斑點。

“相差不大，”秋心呼了呼這暮秋清寒氣味，目光一閃，說道：“以是我偏向天子有題目，要麼是被調包了，要麼是有人潛入深宮，節製了趙構……不過嘛，歸正這是功德，不定真能橫掃金國，飲馬北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