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雨夜[第2頁/共2頁]

宮外雨聲漸盛，自簷下滴落，打在青石上，嘀嘀噠噠，像是滴在心頭，很久沉默過後，陳遠長長吐了口氣，問道：“當年成王府那長史，進言謀士，寵妃，都是誰？”

武後似也沉默著，思考著，道：“我也想不到，mm的兒子還活在這世上。”

少女一滯，望著不遠處雨幕，還是安靜道：“天下雨，人就冷，不是很普通麼？”

碧落抿抿唇，如有所思，不再迴應，恰好尚婉兒又含笑道：“聽聞陛下為mm改了名兒？”

武後淡淡道：“若非我當時便肯定了你的身份，洛青綾即使已是天人，卻也萬不能扶你成帝。”

“青姊曉得的罷？”陳遠現在想來，才明白為何這類王子假皇的大事，為甚麼能夠實現。

武後承認，道：“這是馬腳。”

思路未罷，尚婉兒目光垂垂鋒利起來，道：“mm現叫碧落，先前叫碧歌，卻不知入宮前，又叫甚麼？”

陳遠道：“皇後是說，我對宮女們過分親善了？”

尚婉兒不複常日冷酷，掩唇笑道：“唷？mm真是好得寵嬖，竟能請動陛下為我這小小宮女改名？”

少年瞧著皇後，俄然道：“本在江湖悠遊，為何要入朝堂？”

武後話語低低，卻蘊有種深深的哀思，垂垂繪出一名如春雨般的斑斕女子來，觀之可親，處之敬愛，悄悄站在未央宮中，長如瀑，目中噙著傾倒人間的淺笑，望著陳遠，少年渾身止不住的顫栗，一種前所未有的激烈豪情在心海中盪漾著，奔湧著，他幾近便要流下淚來，卻終究生生止住，開口道：“以是你才同意由我來冒充天子？”

陳遠本想將心中疑問道來，話到嘴邊，卻俄然變了：“以武後看來，那暗線最能夠是誰？”

夜風拂動，帷幕輕揚，不知從甚麼時候起，殿中充滿著種沉悶潮濕之意，令人透不過氣來，忽地“霹雷”一聲，一道春雷滾過天空，震驚窗欞，帶來了淅淅瀝瀝的夜雨微聲，側耳聽去，彷彿還能夠聽到雨絲滴落芳菲，花海隨之搖擺的輕響。? ?

武後瞧著他，彷彿感喟一聲，道：“黎星刻派人前來請令，我自是曉得的，如何？”

武後點點頭，道：“長生訣練的很不錯……”

陳遠冥目合一，感到著那一縷水**融的藏在血脈最深處的拘束，心神震顫，展開眼來，卻感喟一聲，望著武後明麗麵龐，道：“我實是想不到……”

陳遠斂起天子嚴肅，道：“如果靜妃心胸不軌，當誅之無礙。”

“靜妃。”

武後目光一凝，道：“你是說……”

武後搖點頭：“這可不像天子的題目。”

陳遠恍然，道：“活著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