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九[第2頁/共3頁]

這一晚也冇有太多安息的時候。既然冇有人來打攪，喬璦早早躺下睡了個囫圇覺，四更剛過就被推醒了。

這一門並不算門當戶對的婚事，自打傳出動靜就引發極大的存眷。隻是跟著顧子桓回京和西南州狀況不明，官宦大家自危，再冇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提起。到了結婚的正日子終究又躁動起來，就連街頭巷尾都有婦孺引頸張望。

老夫人這段時候也深受困擾，氣色看著並不好。她與喬璦就不太密切，幾個庶出的女兒更是冇有返來送嫁，隻等著白日去杜家吃酒也算儘了禮數。

涼國公嘴巴動了動，還冇有說話，外頭就高聳地想起一陣鞭炮聲。這是守在府門外的人在提示，杜家迎親的人已經走到路口了。

現在她聽到喬璦的名字就要癲狂，涼國公也冇有出來驅逐。幸虧喬璦本來就冇有希冀，心中還算安靜，柳初倒是非常為她鳴不平。

“你……身居高位，去了杜家要相夫教子，莫要肆意妄為。府中弟妹尚幼，但皆與你血脈相連，牢記相互提攜攙扶……”

廳裡的燭火跳動，倒是老夫人坐在中間，涼國公與趙氏都在她右邊。縱是昔日有千萬不是，現在也冇甚麼能說的。喬璦緩緩跪下，結健結實磕了三個響頭。

接下來的拜堂就變得清楚起來。一條紅綢牽著相互，她聽著中間中氣實足的唱禮聲，跟著身側的人做著一樣的行動。

肩輿在杜府門前停下時，內裡天然又是熱烈不凡。特彆是得知新娘子到了家，隔著肩輿喬璦都能聞聲漫天的起鬨、呼喝、打趣。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無認識地緊緊揪著胸前的衣裳。

新娘子這日有很多煩瑣細碎的事情要照看，光是她身邊兩個丫環當然搭不上手。顧子桓也不希冀涼國公府的人著力，從梳髮的全福人到妝娘、喜娘、婆子，一應俱全讓她帶了入府。這位全福人乃是都城中鼎鼎馳名的國子寺祭酒夫人，國子寺祭酒又是顧相稱年的門生，是以對喬璦非常愛好。

以後便是冗長又沉悶的等候。熱烈的聲音隔著牆彷彿模糊約約還能聞聲，桌上的紅燭燒短了一圈又一圈，但那聲音彷彿永冇有停歇的意義。外頭偶爾有腳步聲走近，又老是很快分開。喬璦聽不逼真，彷彿也有人想要出去，但都被外頭守著的人打發了歸去。

聽她這麼說，喬璦方從困頓中反應過來。伸開腳正要站直，才發明頭上簪的東西累得脖子都要直不起來了。她生硬的轉了個頭，有兩個婦人從速上前攙扶著她往外走。

“小孃舅。”喬璦如平常普通喊他，然後在他較著不捨的眼神中垂下頭來。

喬璦趕緊應是，一行人這纔再次往前廳去。

直到她昏昏欲睡，房門才終究再次被翻開。阿誰降落中帶著沙啞的聲聲響起，把喜娘和杏初都趕了出去，然後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她麵前。

早上起來時感覺胃裡堵得慌，喬璦隻吃了兩口紫米糕，到這時候已經腹中空空如也。杜季延分開後喜娘也自發去了外間候著，隻留下杏初在新娘子跟前。

殊不知舅甥兩人相處了一個月，早有大把時候說話。顧子桓聽她催促，走前來隻在喬璦頭上摸了摸，柔聲道：“出嫁了也冇甚麼不一樣，凡是不順心就回孃舅這裡來。”

前院裡隔日已經掛起了大紅燈籠，此時恰好照亮了前麵的路。顧子桓等人都候在外邊，喜娘和杏初扶著喬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