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自請下堂！[第2頁/共2頁]

段湘寧坐在紅木椅子上，身下鋪著軟墊，身上蓋著一條質地很好的毛毯的。

她抬手細細撫摩著信紙，一一扶過上麵的每一個字，終究，視野落在最後一行。

是了。

“好久不烹茶，手都生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段湘寧，入府多年無所出，自請下堂。”

——而後經年，願有人愛你如生命。如果冇有，也冇乾係，光陰總會善待你。

她徑直地朝段湘寧走疇昔，婢女則脫手去關窗戶。

“等會兒吧。”段湘寧製止了她，“我想看了信再睡。”見薛媽媽神情錯愕，愣住冇動，段湘寧儘力扯出一個溫和的笑：“我看完信必然睡，您就先歸去吧。”

“大人。”

“蜜斯……”

芮宏冇說話，冷著臉在段湘寧劈麵坐了下來。

“大人再不是疇前的少年郎了。”

段湘寧安靜的神情有一絲分裂，淺粉色的唇也因驚奇微微伸開。

“監察禦史會評定各處所官員的德行，在那之前，本官不能和離。”

婢女低垂著頭，聲音不卑不亢，彷彿涓滴不在乎她麵前的人是誰，可恰好，她俯身施禮的行動又端方至極，乃至於芮宏想要挑她的錯處都挑不到。

芮宏擰著眉頭看完了和離書，倒是冇動。

“和離書我已經擬好，隻要你在這上麵簽了字，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了。”段湘寧說完，又將研磨好的墨汁和羊毫遞了疇昔。

“坐吧。”

不管是喜好，在乎，痛恨，希冀，不甘，全都在一刹時消逝了。

段湘寧看不出他的設法，沉吟了半晌問：“是有甚麼不當嗎？我能夠改。”

芮宏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掠過薛媽媽抬腳走了出來。

芮宏擰了下眉頭，神采突然黑了幾分，倒是壓著眉頭冇吭聲。

心臟疼得將近停止跳動時，段湘寧聞聲本身說：“芮宏，和離吧，放過你，也放過我。”

本官？

段湘寧將茶遞疇昔，臉上笑容非常溫和。

“我自請下堂。”

“為……為甚麼？”

“嗯。”段湘寧坐直了身子，看著麵前的神情冷硬的男人，吐字清楚，語氣果斷。

薛媽媽站在廊簷下，見那人麵色不虞地走過來，眸中一閃而過的痛恨，但很快就將這情感隱去，隻端方地行了一禮。

可到底是在乎過的人，即便是早就做好了心機籌辦，心口還是針紮似的疼。

對於她所保重的少年郎來講，那段光陰是他這平生的汙點和熱誠。

“嗯，好。”段湘寧本不想喝，但她看著薛媽媽頭上多出來的白髮，實在是不忍心，便乖順地點了頭，接過湯盅喝下。

誠懇講，段湘寧的院子，芮宏已經好久未曾踏入，明顯前次來，也不過是上個月的事情，可他卻感覺好長遠，心下乃至有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花香伴著夜風吹進房內時，段湘寧坐在床上入迷。

她一向覺得，疇昔在段家的那些日子，是她和她的少年郎這些年來所度過的最誇姣的光陰，卻忘了，這設法全都是她的自發得是。

芮宏冇接，隻是看著她，但微微蹙著的眉頭，表示了他的不滿和不甘心。

“你非要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