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殿求旨（上）[第1頁/共3頁]

君阡一個機警差點跳了起來，卻見身後一人遠遊三梁冠金附蟬九首，施珠翠，黑介幘，髮纓脆綏，犀簪導，文質彬彬麵帶淺笑地立於身後，雖柔弱卻透著崇高之姿，還略微有點眼熟。

君阡吐了吐舌暗笑。

沈書庸進了官轎，輕歎一口氣，心中稍有不安，一來怕天子不承諾，那不免君阡會偷溜出去，二怕天子承諾，羽家就這麼一女，可由不得半點閃失。如此衝突了好久，看著泰然自如的羽君阡，額間的深縫如高山深壑整齊不平。

沈書庸一手拋棄君阡，對著他多年的政敵上官離重重地咳了幾聲，嗓子裡儘是痰核，緊接著一陣猛咳，眼淚鼻涕口水一起往上官離袖子上滴。咳得驚六合泣鬼神，咳得山川無色日月倒置，咳得讓人不忍直視，還一邊喃喃道：“有勞太師了，咳咳咳，年紀大了抱病就是不好，咳咳咳，帕子呢？”一手撩過上官離的官袍就往鼻子上擦。

君阡四十五度瞻仰邵奕炆明麗而哀傷，非常純粹不幸無辜地點點頭。

她從小便想著跟父親上陣殺敵，明知這條路也許哪天就棄於中道，可冇想，竟是這般場麵。幼時父親曾帶她三兩次去過皇宮，可明日此去卻非同平常。如果軍中有特工，不免朝堂之上有佞臣禁止，但，這又有何妨？

君阡如有所思地點點頭，低聲道：“也是，這事比較費事，搞不好丟腦袋，太子殿下這般嬌生慣養千人捧萬人愛的，經不起這折騰，我還是持續跪我的吧！”

“相爺乃國之棟梁，纔是令媛之軀，本太師身材好得很，你便退下的。”

君阡跪了多時，大元殿內還未有動靜傳出，內心悄悄焦急，心知朝堂之上相黨師黨之爭，恐怕這回即便是沈書庸都不好措置。

君阡手一鬆，進退不得。

上官離看著精力傑出的沈書庸，自是感受早前在興德門必定有詐，心中不免悄悄焦急。

在榻上冥想好久，不知不覺東方已出現微微的白光。

“太子請起。你來得恰好，沈相保舉羽君阡援助居憂關，你有何觀點？”

君阡躺在軟榻之上，展轉無眠。

一老一小相視而笑。

君阡頓悟，從懷裡取出娟帕，一手拍著沈書庸的背，一手就往上官離袖子上蹭，慌亂間那眼淚鼻涕在上官離臂上抹了一大片，瑟瑟道：“弄臟了太師，您看，還是小的來吧。”

沈書庸那番痛心疾首，跪倒在地，身後一番相黨皆上前而跪，援助沈書庸。

世人皆言之灼灼，邵述麵上陰沉。

“我如有事你插得上手？”君阡降落了調子，躊躇著質疑。

邵奕炆咬牙切齒地指著君阡，五指捏成拳頭與君阡頭頂，很久都未落下，一甩袖，一轉頭，忿忿地走進大元殿。

皇城的淩晨，第一束陽光於卯時斜射大元殿，天涯染出一片金光，翻滾的舒雲似一張龐大的雲床潔白的一塵不染，鐘聲響起之時，朝臣步入大元殿開端一天的早朝。

心急如焚之時，未料身後站了一人，俄然輕拍她肩。

邵奕炆起家便走。

“太子殿下，好巧啊！”君阡訕訕地笑道。

君阡點頭，立於大元殿側等待五品以上官員皆入大殿，便跪與殿門外。

上官離也不看君阡，一隻手攙了沈書庸，道：“這皇宮地步可由不得下人亂走，還是我扶相爺您出來吧！”

“臣有一人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