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散[第2頁/共4頁]
手背上有一滴滴水珠墜下來,穆楓看到白鏡滿眼蓄不住的淚,內心痛得翻江倒海,一句否定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抬起手,用力地、一點點地擦掉男人不斷眾多的淚水,這兩百多個日日夜夜裡,他最想做的就是像現在如許,把此人抱在懷裡,如許親手擦掉他眼裡的絕望和痛苦。
“為甚麼……你為甚麼騙我們?”白鏡死死咬著牙,聲音顫抖,“你知不曉得……我覺得你死了,我、我都快瘋了……”
白鏡死死盯著他,用力抱著他,像是用了滿身的力量,抱得穆楓生疼,然後他俄然低下頭,埋頭在穆楓懷裡抽泣著墮淚,又和疇昔一樣,用力忍耐著不出聲,隻要肩膀在狠惡地顫栗著。穆楓被他哭得心肝俱顫,一遍遍拍著他的脊背,吻著他的發心,一聲聲安撫他,白鏡恍忽像是回到了疇昔,沉淪地蹭了蹭身後輕拍的手掌,穆楓像是感遭到了,把他抱得更緊,手掌更是和順地安撫著他的發急,一下下哄著他。
“今後,你有甚麼籌算?”袁寧看著麵前骨瘦如柴的男人,謹慎翼翼地問他,“仇報完了,也該……好好歇息了吧?”
耳中最後殘留的是那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彷彿是在叫楓,彷彿又是在叫阿誰他聽不懂的稱呼,不過這都不首要,他是真的已經了無遺憾,他想如果真的要走過何如橋,真的要顛末阿誰叫忘川的河道,他會想儘體例不忘記這小我,他會用儘統統去賠償這小我,他想下一輩子,斷念塌地傾儘統統去寵這個叫白鏡的男人。
男人側頭看著窗外的暖和陽光,如釋重負似的,漸漸呼了口氣。
白鏡驀地展開眼,胸腔狠惡起伏著,瞪得大大的眸子錯愕地盯著火線,一時分不清剛纔那一幕是夢境還是實際。
“天娛,就送給你吧。”
以後,袁寧再冇傳聞過那小我的動靜。
白鏡像是有些不適應,呆呆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半晌摸索地、小小聲叫了一聲,“……風?”
男人瞳孔微微一顫,而後又悄悄笑了笑,“或許吧。”
白鏡呆呆看著他,像是失神了,雙眸恍忽地望著這張似曾瞭解的和順笑容。
“袁寧。”
“啊?”
“不過,忘了也冇乾係,”穆楓低頭又親了下他的頭髮,微淺笑道,“我不會忘了你的,我會儘力不忘了你,下輩子先找到你,然後好好愛你、疼你。”
“白鏡,聽我的話,不要再報仇了,”疼痛已經伸展到了胸口,穆楓最後伸脫手端住對方震驚得慘白的臉,低下頭,深深望著那雙吵嘴清楚的標緻眼睛,“好好活著,彆再為我委曲本身,彆再給我報仇了,已經夠了。”
白鏡回過甚,朝他暴露一個至心的笑容,“這幾年,真的感謝你。”
“我啊,”白鏡抬起手,看著兩年來半晌冇離過身的戒指,眼裡升起一絲清淺的笑意,“我該回到屬於我的處所了……”他看了戒指好一會兒,漸漸舒了口氣,然後抬起另一隻手一點點把那寶石取了下來,遞給劈麵的人,“找個好一點的處所讓他入葬吧,他也該安眠了。”
以後的幾年時候俄然過得很慢,又或是很快,袁寧一向陪在白鏡身邊,幫他打官司,陪他複仇,看著他不吝自毀地把秦非當年的醜事公之於眾,看著他在鋪天蓋地的言論風波裡,麵無神采地接受四周八方的調侃嘲笑。整整兩年時候,他和白鏡聯手,將秦非從萬人仰仗的高度推至穀底,他們終究從韓清那邊拿到了最關頭的證據,截斷了秦非最後的活路。公司運營的得勝,強-暴藝人、公佈豔-照的醜聞,和最後行刺天娛前董事長的確實證據,讓阿誰在演藝圈呼風喚雨了一輩子的人被逼到了絕境,最後走投無路開槍他殺,乃至連葬禮都冇敢停止。阿誰假屍身的宅兆被人挖開,占有了穆楓墳場的骨灰被白鏡順手扔到了墳場外的渣滓桶裡。那些殺手一個接一個地從這個天下上消逝,最後韓清也因為吸-毒的醜聞從神壇跌落,再不複昔日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