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有琴可會友[第2頁/共3頁]

素聞沈少昊喜好交友文人雅士，果不其然。江笠跟彆蜂起在仆人接引下穿過鑲金嵌玉的迴廊亭台，假山池水，便見火線花圃前早已堆積了一群穿青衿儒裳的士子。

沈少昊已經換上一襲墨竹白袍，他神情雍容，頗顯大師氣度。不管誰恭維歌頌，都隻是欣然領受，不做評斷。

中年文士撫須對勁道：“承認承認！”

江遊雲摔了個灰頭土臉，高雅形象儘毀一旦，頓時又羞又惱。俄然看到一個熟諳人影從群情紛繁的人群後鑽出來，不由如遇救星地大喊道：“左護院！快快救我！”

沈少昊也不是普通的公子哥。他不但是把持茶陵城珍寶市場的奇珍閣閣主，同時還是朝廷委任的茶陵城商會執事。他出世崇高顯赫，年方雙十，已是權勢滔天，乃是真正的金玉貴公子。

江笠笑著回禮道：“既是如此，倒是我等衝犯了。”

江笠跟彆蜂起轉頭一看，就見身後不知何時長身玉立著一個青年士子。那士子身材高挑肥胖，麵龐姣好如少女，一對狹長的鳳眼閃動著殷亮光彩，有種古典秀雅之美。

江笠自斟自飲，笑而不語。

江笠用心落在後邊，待世人走了，他纔上去細細看了那幅《寒霜林木圖》。

這沈少昊恰是江笠方纔巧遇的青年士子。

江笠淡淡“嗯”了一聲。他若真是江輕舟這等讀書人，必然要因為不受正視的末座而置氣。可惜他是看淡榮辱得失的江笠。隻是冇想到這位彆二公子竟然這麼細心。

彆蜂起虛了江笠一眼：“彆如許，我也是有點出身的！不過，我看你這神采就曉得，必定不是官鴻的！”

沈少昊笑道：“江賢弟若不介懷，我想請諸位共賞此琴。”

世人皆讚歎江遊雲的仙顏，沈少昊卻隻是淺笑回望。待他與彆人並無分歧。

“沈公子最推許博學之士，想來文兄需求獨領風騷了！”

彆蜂起背動手，跟江笠並肩同業。

江遊雲眼底閃過一絲絕望，還是強忍著保持了笑容。他不曉得他的強顏歡笑都被沈少昊看在眼底。

……

江笠詫異地打量了江遊雲一番，隻覺這位堂弟太冇眼色。

江遊雲神采微赧：“好，算我跟你買行吧？你開個價！”

“等等，這鬼臉赤蓮是我先看中的！”

世人順著沈少昊的視野朝末座望去！

“的確，運筆著墨冇題目，隻是紙張出了題目。那畫紙麵泛白光，紋路鱗狀交叉，固然用心做舊，但還是能夠看出，是南朝齊楚間流行的蛹片宣紙。試問北朝人作畫，如何能用一百年後才呈現的宣紙呢？”

江笠二人走近一聽，才知世人正聚在一起撫玩一幅名叫《寒霜林木圖》的山川畫。

“好一個眾所樂，不忍擾之！”

“從運筆著墨上看，畫者應當是北朝的官鴻大師吧！”一個白臉青袍的中年文士說道。

江笠點了點頭，麵露沉吟之色。

“這是有伏羲琴美稱的陽雕古琴，我好不輕易才找到的，送給你！”江遊雲將古琴遞給沈少昊。

彆蜂起單手一揮，就把江遊雲等人震得騰空倒摔在地上。

“那你就去死吧。”

就見那畫上鮮明一片白芒雪景，白雪皚皚間尤可見峰巒渾厚。畫作落筆老硬，氣勢縱橫，把北宗的壯美之境推向極致。難怪世人皆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