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二節 舊恨[第3頁/共6頁]

蕭布衣還是笑，“那又如何？”

“宇周，脫下左腳的鞋來。”老嫗俄然道。

文宇周點頭道：“統統謹遵姑母的叮嚀，不曉得你要我做哪兩件事？”

文宇周暗叫糟糕，心道以往姑母提及這件事的時候，都是痛罵都藍可汗，蕭布衣這麼說，隻怕牴觸不免。

蕭布衣淺笑道：“白叟家是說你和我？”

文宇周心中儘是苦意，心道安遂家不曉得死了冇有，人海茫茫，如何去找？

“蕭兄……”文宇周急聲製止道，隻怕蕭布衣說出對姑母不敬的話。

蕭布衣輕歎一聲，“她們也是命苦。”

蕭布衣暗自皺眉，“這個兩情相悅到如此結局，那是誰都料想不到……”

老嫗本來肝火沖沖，見到文宇周跪倒，肝火消逝，伸脫手來，悄悄的撫摩文宇周的頭頂，“宇周，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是……先人，更應當曉得這點。”

蕭布衣笑了起來，“那不曉得白叟家有何妙策去取中原？”

老嫗又道：“三個姐妹都是女流之輩，無可何如，眼睜睜的看著叔伯兄弟子侄都慘死在那人之手，心中都在滴血。幸虧大姐已經遠嫁到了突厥，之前看起來是不幸，當時看起來倒是萬幸。三姐妹的爹爹起兵反對那外公謀權篡位，冇有想到事敗，被連累九族。三姐妹由令媛變成了逃犯，惶惑不成終曰。因為被楊堅那狗賊追殺，兩姐妹中原無處容身，隻能在忠厚兵衛的保護下去了突厥，想要投奔大姐。那裡想到福不雙降，禍不但行，逃命的途中，又碰到官兵盜匪劫殺，兩姐妹是以失散，就是再也冇有見過。三姐妹中，就算老三最是嬌小敬愛，可她最早出事，不知所蹤，實在讓二姐悲傷欲絕。”

蕭布衣固然早曉得大姐的不幸，聽到這裡還是輕‘啊’了聲，搖點頭，不發一言。

“沙缽略是個男人，為了老婆，決然向大隋開兵。這時候那外公已經篡了北周的權，改成大隋了。”老嫗哈哈笑了起來，好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怨毒，“當時沙缽略英勇無敵，連攻六城，大隋邊疆的延安、天水都在沙缽略的掌控之下，西京嚇的屁滾尿流，不能抵擋，這才又發揮卑鄙的伎倆，分化草原，光榮的達頭可汗先走了，然後輪到兒子叛變，兄弟叛變，假傳動靜，說鐵勒反叛，沙缽略和大姐無法，隻能迴轉草本來平內鬨……”

他第一次聽到文宇周的名字，當然是從蒙陳雪之口，當時候的文宇周在蕭布衣眼中，那是呼風喚雨之人，可漸漸的，這類感受淡了，當他冒充一陣風擒得文宇周的時候，已經感覺文宇周不過如此，當他見到文宇周跪在老嫗麵前的時候，更感覺文宇周看起來不過是個受委曲的孩子。

蕭布衣不曉得她是褒是貶，隻能沉默。

蕭布衣輕歎一聲，“她也不幸，但她不過是個女子……”

蕭布衣隻能道：“男人碰到這類事情，當然會氣憤。不過大姐倒也不幸，浮萍普通，不能自主，這裡倒難說孰是孰非。”

文宇周儘是驚奇，蕭布衣苦笑不得，“白叟家談笑了。”

老嫗更是猜疑不定，輕聲問，“蕭公子，你感覺這三姐妹的遭受如何？”

老嫗放聲狂笑起來，“我每天期盼，隻是但願他不死，他如果死了，豈不讓我絕望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