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八節 千裡相送[第2頁/共6頁]

羅士信不肯多想，找到竇建德的時候，竇建德孤身一人，正望著雪地寒梅。寒梅孤清，暗香暗傳，竇建德的目光隻是落在寒梅上，聽到腳步聲，淡然道：“來了？”

羅士信歎口氣，“長樂王，你說的不錯，實在你的體例，我也想不出。當初若我是你，我底子無計可施。”

自嘲的笑笑，竇建德轉過身來，“或許，我和她都明白，可卻都冇有說出來罷了。”

竇紅線見到羅士信的雙眸，心頭微顫，這是個她畢生不能健忘的男人，就算他各式古怪，可她亦是不離不棄。

但是他驀地思疑師尊底子冇有傳令給他，那傳令的人是誰？阿誰暗中作怪的人是誰？阿誰竄改他平生的人究竟是誰？

單雄信卻已掛了馬槊，翻身上馬，緊走幾步，深施一禮道：“裴蜜斯，西梁王知你前來太原，隻怕沿途不平，特命我在此保護，隻請護送裴蜜斯一程！”

能有如此職位，又能做到儉仆如此的人，現在天下，不過竇建德一人！

影子道：“蜜斯，你前幾曰還說，李淵輕敵，很能夠铩羽而歸，可劉武周如何這麼快就會敗了？”

竇建德說到這裡，眉頭微蹙，有些迷惑。

竇建德點頭，“不是，我底子冇有找到薛世雄，談何傷他？”

車行轔轔，雪花飄飛中，一輛馬車已近太原。

羅士信醒來的時候，一時候不曉得身在那邊。

那兩騎纔要分開，又有一騎趕到，頓時那人道：“裴蜜斯……單雄信領兵求見。”

裴茗翠微愕，“劉武周敗了？”她言語有些不信，那人道：“不錯，傳聞是裴寂雄師已從河東開赴，劉家軍久攻不下，軍心渙散，太原出兵，三戰得勝，劉武周敗退百餘裡。火線的亂匪，就是劉武周的部下，還請蜜斯繞路而行。”

羅士信驚詫道：“都說長樂王你千軍殺入，重傷了薛世雄，莫非不是嗎？”

“但是既然脫手了，就要籌辦了。”竇建德又道：“蕭布衣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遇，他會借你出兵這件事討伐河北……”

竇建德搖點頭，“對於已產生的事，抱愧無用，懊悔無用，想著如那邊理纔是正路。士信，疇昔的事情，讓它疇昔吧。”

羅士信長歎了口氣，再望著竇建德的時候，已帶著尊敬。

羅士信有些不解，不明白竇建德為何要對他講這些。可他明白的一點是，竇建德不需求向他誇耀，竇建德也絕對不是個愛好誇耀的人。

“高士達身後，為了一幫兄弟的活路，我隻能挺身而出。”竇建德淡淡道：“他們信賴我，我也要對得起他們的信賴！我轉戰河北各地，東躲藏省，我有自知之明，曉得當時拿著刀槍的部下，如何比得上大隋的精兵？就算今曰，他們亦是不可！他們能抗下去，靠的不是設備精美，馬匹刁悍，而是靠著對這一方熱土的……酷愛！”

裴茗翠坐在車廂中，也不知想著甚麼，神采木然。影子一旁見了，暗自擔憂，她獨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儘本身的力量，保持路上的安寧，送蜜斯安然到了太原。

這一曰北風凜冽，萬物慘白，路上連小我影都是不見，馬車在門路上緩緩的行走，裴茗翠也不催促，影子更是不想催促，她隻怕蜜斯到了太原就是起點，鞍馬勞累，她卻隻但願一向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