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七節 老謀深算[第1頁/共6頁]

蕭布衣突破頭也不曉得徐洪客和道信的乾係，卻還本事得住姓子聽下去。

秦叔寶聽蕭布衣說得凝重，忍不住沉吟起來。

道信眼中有些感慨，又道：“承平道徒雖眾，除了崑崙外，曉得全數人手的底子冇有。以是就算參與的承平道徒，也不曉得相互的身份。當時候有個無上大才，叫做李密，蕭施主當然熟諳。”

可迷惑的是，道信少收弟子，他隻曉得弘忍、楊得誌是道信的弟子，大呆又是誰？

他不能信，卻不得不信。麵前阿誰大呆，雖是沉默，但以往的那種超脫之氣模糊閃現。此人不是旁人，恰是他在馬邑有過一麵之緣的徐洪客！

隻是多年的風削霜侵，已為這平白擔了那些雨恨雲愁的煩悶男人，加了一身的清秋蕭索之氣……

秦叔寶跟從蕭布衣多年，見多了他的意氣風發，在秦叔寶眼中，蕭布衣雖是謙遜的人，但也是個高傲的人。他謙遜的對著每一個和他出世入死的兄弟，儘量不讓人感遭到身份的竄改，他高傲的對待每一個敵手，無情的將他們踏在鐵騎之下。

蕭布衣喜中有惑，喜的是，楊得誌這些年雖是當了和尚，但安然無恙。安然是福，隻要無事，就算曰子平淡些也無所謂。當年六兄弟中，莫風、箭頭已戀上青青草原，不想迴轉，蕭布衣並不勉強。周慕儒、阿鏽雖已升為郎將，但蕭布衣隻派他們鎮守金墉、偃師兩地，隻要虎牢無憂，這兩兄弟就不會有事，剩下賤落的隻要胖槐、楊得誌二人，他雖多方刺探，始終尋不到胖槐的下落，想起盜窟時的歡樂，不免鬱鬱，這下得知楊得誌前來，一時候千思萬緒，往曰兄弟之情，均轉意中。

秦叔寶聽蕭布衣和道信論禪，卻恭敬的退到一旁，想要說甚麼，終究還是忍住。蕭布衣卻趁這工夫，細心的打量了大呆一眼。

方無悔點頭，“恰是此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蕭施主宅心仁厚，慧根不減當年。”

“楊姓那人祖輩在朝廷已位居極品，他父親亦是光榮一時無二。可兒欲無窮，餓著肚子想吃飽飯，吃飽飯了又要娶老婆，娶了老婆想仕進，做了官後，又想做大官……此人慾，始終有更高的需求，做了天子就滿足了嗎，非也，還會想著成為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做到了，就想著成仙霸業永存。”道信說的囉囉嗦嗦，蕭布衣隻能苦笑。道信幾句話，已卻把人姓的貪婪說的淋漓儘致。

蕭布衣早曉得，楊姓那人就是說的楊得誌，楊姓祖輩就是說的三省六部的最高統領，尚書令楊素。而楊得誌的父親，就是大隋昔光陰榮無雙，乃至比李閥李敏還要榮光的楊玄感！

遠處天井，跟著一聲佛號，道信已舉步過了紅花綠草，到了蕭布衣的身前。道信很瘦，但身軀中卻有種偉岸的力量。

“非大師求，而是我求。”楊得誌低低的聲音。

道信說到這裡，輕歎一聲，蕭布衣卻想起那東都孤單的雪，那孤單如雪的人。他冇有想到，本來當初道信，也曉得裴茗翠就在不遠，他點醒了太多人，卻唯獨勸不了裴茗翠。

蕭布衣笑道：“如此恰好，大道體寬，無易無難，高僧普度眾生，不怕多你一個。”他倒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曉得要見高僧，忍不住說了兩句偈語。

“裴茗翠？”蕭布衣目光一閃。

“那倒不是。”道信搖點頭道：“但他就在那場驚天大難中，卻熟諳了個承平道徒、也就是謀門的徐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