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八節 伏殺[第4頁/共6頁]

王小胡道：“比來我一向在想，如果當初你冇有救我，而徑直讓我死了，我是否不消再受這些年的折磨？如果那樣的話，我說不定會歡愉很多。你到底是在救我，還是在害我？”

蕭布衣站在坐忘峰山腰，舉目望疇昔，不看大好月色，卻隻見河北軍的大營。

‘嗆啷’一聲響，王小胡拔出刀來，一泓清冷，映照著他規複安靜的麵龐。

劉雅見到王小胡的笑容，心中緊一陣熱一陣，感受重重熱血上湧，失魂落魄的站起來。可貳心中，卻有著更大的可駭。

“你有種，你這時候和我們說抱愧？”王小胡哈哈大笑起來，“不錯，是我漫衍的謊言，說甚麼‘豆入牛口，勢不能久’，我冇想到，你竟然第一時候思疑我，是不是你早看我不紮眼？是不是你早思疑我？實在你思疑我，你說一聲就好，要斬我也是輕而易舉，何必報歉呢？我不需求你抱愧，可我奉告你，我漫衍謊言，不是為我！”

李文相粗聲粗氣道：“不好打，不料味著打不下來。”

時至今曰，天下盜匪已被蕭布衣平的七七八八，亦不消太考慮像對於翟讓般拉攏民氣，而轉換戰略，變成雷霆手腕。

賈潤甫寂然道：“牛口一地，西臨汜水，南近鵲山，北靠黃河，東麵倒是群山連綴。雖陣勢險惡，卻供應不便，如果我來出兵，並不消攻，隻需命河內扼守飛龍渡口，製止他們從那邊逃逸，然後用兵扼住牛口處，再兵發滎澤，擊散那邊的盜匪，斷其歸路。河北軍無糧，必然不攻自潰。到時候他們隻要出穀，天時一失，就是我等大勝之時。”

“你救我，害我，誰又說的清楚？可我想，如果當年我死了，我會比現在歡愉很多，因為我當時候另有個胡想，我以為你會讓故鄉父老過上好曰子，我當時候就算死，也覺得你會替我們實現。”王小胡俄然大聲笑了起來，有著說不出的猖獗，“可我曉得胡想很難實現了，你變了，你變了很多。你不再是兄弟們眼中的阿誰竇大哥，你實在想做天子，現在不做，隻因為還想操縱可敦的馬匹，對不對？”不聞竇建德答覆，王小胡又道：“你當然想當天子，有誰不想呢？以是你不甘，以是你要出兵攻打蕭布衣。你曉得，蕭布衣不會放過你，蕭布衣和李淵都不會放過你，因為兄弟們還能夠活命，隻要你冇有轉頭路可走！以是你把裴矩當作寶一樣的對待，以是隨便來個隋臣歸附，你都以禮相待，恨不得讓天下的隋臣都以為，你竇建德對他們……會比楊廣對他們都好。你但願他們能為你帶來天下，你對他們尊敬，對兄弟們倒是不屑，因為在你心目中，隋臣就算再無能，也要比我們這些兄弟要有效，你雖和我們稱兄道弟，可當上了長樂王後，就看不起我們這些隨你賣力的泥腿子，對不對？”

王小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竇建德，我還想和你說幾句。”

“明白甚麼？”竇建德一字字問。

王小胡一刀入腹，臉上肌肉不自主的痛，“我不怪你，因為我也有過你這時候。我……的死……但願能救……幾個兄弟。”

當初高雅賢死時，眼中儘是不信和驚奇。高雅賢武功不差，能一劍殺了他的人，武功高超可想而知，但也能夠推知，高雅賢能夠熟諳，不然不會連還手的餘地都冇有，紙上寫個‘王’字，竇建德思疑是王小胡，有情可原。可現在，王小胡死了，他臨死冇有需求扯謊，這麼說，高雅賢的死，和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