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來細作[第1頁/共2頁]
俄然,一陣短促的腳步聲傳來,夾城複道上一小我影在疾走!
皇後明眸慢轉,不似白天裡的端莊之態,徹夜反倒是披衣半臥,狀極慵懶,懨懨隧道:“德妃也與她獻媚了?”
紅酥手,撥亂一池水。
宮娥叩首伏地,謹慎回稟。
懷有身孕的皇後孃娘,徹夜仍未安睡,披衣坐於外廂,斜靠著軟榻上的長枕,單手支額,目光從案上擱的一碗濃稠藥汁上,漸轉至跪於大殿的那名宮娥身上,目光略沉。
沿路謹慎避過旁人耳目,寺人乃至不敢提拎燈籠,那宮娥也儘量低頭壓住臉,尾隨寺人慌鎮靜張入了內殿。
丫頭神采惶惑,攏在袖中的手,稍稍往外一翻,亮脫手中一枚令符。
那名宮娥低頭攏袖,疾步奔出夾城複道。
宮城守備周到,一撥撥禁軍侍衛,兜鍪鎧甲,挎刀巡哨。
陪侍於旁的,是一名內廷女官,深夜送藥到儀坤宮來,尚未奉侍娘娘將藥喝下,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宮娥驚擾到,不由出聲喝問:“有何緊急之事,非得今晚來此?還不快講!”邊問,邊暗自留意著這名宮娥的邊幅身形,悄悄記下:這丫頭能進到儀坤宮來,必然是皇後安插在快意宮的眼線、細作。
“不過是一隻鸚鵡!”貼身女官麵浮恥笑,低頭與主子欣喜,“不若前日,她送娘娘一尾錦鯉,倒是個好兆頭!”
徹夜,卦象一出,這大好江山,又將風起雲湧……
前門裡應門的寺人一見來的這丫頭身上穿戴快意宮的宮婢裝束,恰好從袖裡亮出了皇後孃娘所贈的通行令,寺人神采一變,倉猝引領這宮娥由靜廊往大殿去。
話猶未落,忽聞快意宮那頭“啊――”一聲尖叫,劃過夜空,響遏行雲,反響驚蕩在宮城內苑。
小丫頭直起脖子來“咕咚”一咽,好不輕易把下半句話吞回肚子裡,才強顏一笑,點頭道:“大人非肉眼凡胎,金山銀山這等俗物,如何能合您的胃口?娘娘知您心中所求,她能給您的,纔是真真的一份‘厚禮’!”頓了一頓,她又奧秘兮兮,往卜正大人耳朵裡,悄悄送了句話。
複道南麵高牆裡,是皇後孃娘地點的儀坤宮,北麵是貴妃娘娘住著的快意宮,兩宮相峙,兩堵牆的中間夾出的複道,並無任何門徑可通兩宮,要繞上一大圈,才尋獲得前門,倒是各開一邊,互不相見。
“娘娘!”宮娥一入殿,雙膝跪地,雙手互疊,貼額伏叩下去。
“娘娘!”女官神情大變,驚道:“有孕之人,萬事都得謹慎,怎會想要那貓……”
鞫容一本端莊地講笑話,讓人聽了,不但笑不出來,反倒嚇白了臉。
一聲低喝,侍衛擋住夾城複道的出口,舉高火把,細心一照,剛纔奔馳著來的,竟是個宮娥打扮的丫頭。
宮娥倉促繞去了儀坤宮。
皇後闔目輕歎,心生厭倦,懶懶地擺了擺手,女官便厲聲叱責那宮娥:“多大點事,非得徹夜來驚擾娘娘,冇見娘娘累著麼?還不快快退下……”
“你、你你你你……”你個狂徒!竟敢輕浮貴妃娘娘?!這膽量真是大到冇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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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宮娥伏跪在地,心中焦心,忙道:“容華夫人走後,奴婢偶然間聽得沲嵐姑姑與貴妃私語,似在抱怨德妃不該送鸚鵡,應當、應當……”
入夜時分。
“張侍衛,奴婢是儀坤宮的人。”